可陳平川卻挺直了胸膛,不閃不避,用那雙明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噗——”
一聲輕微的、利刃入肉的聲音清晰地響起。
劍尖沒入,一朵妖豔的血花,瞬間染紅了他胸前的青衫。
陳平川悶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他低頭看了看胸口的劍,又擡頭看了看鳳三娘,身體晃了晃,緩緩向後倒去。
鳳三娘呆立當場。
她看着自己兀自滴血的劍,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陳平川,整個世界的聲音都消失了,腦中一片空白。
“軍師!”
“快救軍師!”
議事堂内,座椅翻倒,酒壇傾灑,人們亂成一團,
鐵牛蒲扇般的大手粗暴地撥開面前的人群,小心翼翼地抱起昏迷的陳平川。
瞥了一眼已經呆傻的鳳三娘,一言不發抱着人,大步流星地沖向後堂。
山寨裡的幾個大夫都被緊急叫來,後堂的門被重重關上,隔絕了外面的世界。
“劍刺得不深,萬幸沒傷到要害。”大夫檢查完傷口,終于長舒了一口氣,聲音卻依舊凝重,“就是流的血太多了,人虛得很,能不能醒過來,就看他的造化了。”
“大夫,你一定要治好軍師啊!”
鐵牛的哀求聲從門裡傳出來,鳳三娘一人站在門外,夜風陰冷,吹動着她玄色的衣角。
清冷的月光灑下,将她那張向來英氣逼人的臉龐映照得慘白如紙,毫無血色。
她渾身都在微微顫抖,一種深深的懊悔湧上心頭。
啞巴叔不知何時無聲地來到她身邊,伸出粗糙的手,不停地比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