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下巴輕蔑地朝陳平川擡了擡。
“先答本公子一個問題,若答得出,本公子賞你一間房。答不出來,就趁早滾回家去,别在這裡丢人現眼!”
燕世藩向身邊的師爺遞了個眼色,那師爺立刻心領神會,尖聲問道。
“《儀禮》之中,士昏禮,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五禮備,請問,主人送使者出,再拜,其方位幾何?”
這是一個極其刁鑽的細節,尋常學子根本不會去記。
滿堂頓時鴉雀無聲,都等着看陳平川回答。
陳平川卻面色平靜,不假思索地回答:“主人西面,賓東面,再拜,賓退,主人不送。”
對答如流,分毫不差。
全場一片驚歎。
陳平川的目光轉向燕世藩,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随即反問。
“燕公子學識淵博,想必也知《儀禮》中‘士相見之禮’。”
他的聲音不大,語氣輕松。
“不知公子今日所為,合的是哪一禮?在下愚鈍,還望公子賜教。”
此言一出,整個大堂死一般的寂靜。
這是在用聖賢之言,指着鼻子罵燕世藩無禮無德,沒臉沒皮!
燕世藩并不是酒囊飯袋,肚子裡有點墨水,當然能聽出陳平川的言外之意。
他的臉瞬間漲紅,嘴巴張了幾下,卻一個字也反駁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