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燕公子關心,”他語氣平和,卻笑裡藏刀,“不過我這人命硬得很,或許是天生八字就專克那些躲在陰暗角落裡,隻會說些風言風語的鼠輩小人。”
“你!”燕世藩的臉瞬間漲紅,他氣得渾身發抖,卻又發作不得,隻能恨恨地一甩袖子,狼狽地轉身離去。
慕容修踱步上前,臉上蒙了一層濃濃的憂慮。
他深深地看了陳平川一眼,鄭重地拱了拱手,千言萬語都融在一句關心的話語裡:“平川兄,萬事小心啊。”
夜色如墨,将整個京城都浸泡其中。
狀元府邸的紅燈籠在夜風中輕輕搖曳,投下斑駁的光影,靜谧無聲。
陳平川推開房門,兩道身影早已在屋中等候多時。
“查清楚了。”
了塵和尚擰開腰間的酒葫蘆,卻沒有像往常一樣痛飲,隻是将其重重放在桌上,發出一聲“咚”的悶響。
“屠三那厮,是國舅爺梁越豢養的走狗。這厮心狠手辣,視人命如草芥,你日後要千萬小心。”
陳平川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他早已料到這個答案。
“我早就猜到了。”
他擡起眼簾,平靜開口:“實不相瞞,今晚在恩榮宴上,有人在我的酒裡下了劇毒。不出意外,也是那梁越的手筆。”
“什麼?!”
太平道人猛地拍案而起,身上那件清冷的道袍無風自動,一股淩厲的殺氣瞬間充斥了整個房間!
“早就聽聞此人禍亂朝政,作惡多端,如今竟敢在君王禦前行兇?簡直嚣張至極,無法無天!貧道這便去摘了他的項上人頭,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