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母這話難聽得很,幾乎就是把溫以檸的傷口撕開,還要在疤痕上撒鹽。
她下意識看向傅司衍,卻發覺傅司衍目光灼灼正緊盯着姜雪柔,不知在思考些什麼。
蓦地,溫以檸隻覺得胸口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她自嘲地笑了笑:“對,我當初就不該命都不要了去救傅司衍,我就該讓他去死。”
話雖說出口,心也碎了一地。
傅司衍猛然擡頭去看,卻看見溫以檸眼神悲哀。
脖子上的那一抹鮮紅愈發刺目,他心裡驟然一緊:“阿檸,不要說氣話。”
他趕忙上前想去拉扯住溫以檸的手,卻被溫以檸冷漠避開。
哀莫大于心死,一想到那雙手在昨夜還撫摸過姜雪柔的身軀,她就覺得無比惡心!
溫以檸沒再理會他,隻是低頭劃弄着手機,問林疏月還有多久趕到這裡,可不知為何,她遲遲等不到回複。
别墅内一時陷入了寂靜,隻剩下姜雪柔斷斷續續的抽泣聲。
不多時,傅予安被送了回來。
一見面他就躲在了傅司衍的身後,伸手指着溫以檸說道:“爸爸,就是她要把我扔了,就是她!”
聞言,傅母當即站了起來,神色嚴肅:“溫以檸,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安安還是個孩子,他能撒謊嗎?”
而傅司衍眼眸微動,四目相對下,溫以檸讀懂他眼底的那抹情緒。
他懷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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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以檸心裡突然生出一股無力感。
她扯了扯苦澀的嘴角,沉聲開口:“算了,你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反正我說什麼也都是無用。”
“溫以檸,你這是什麼态度!”傅母怒不可遏道:“我看你就是心虛!”
“說到底你還是我傅家的兒媳,犯下如此大錯就要受罰,從今晚開始,我要你在傅家祠堂罰跪,你認還是不認。”
“我”溫以檸本想直接拒絕,明明她什麼都沒有做,又憑什麼要認。
可這時傅司衍突然開口道:“就這樣吧阿檸,這個孩子無論如何都要留下來,你去祠堂靜靜心也好。”
“此事就到此為止了,誰也不許再提,我和雪柔先帶安安去醫院檢查,司機送老夫人回老宅。”
傅司衍一錘定音,事情再無轉圜。
話落,他主動扶起姜雪柔,一家三口徑直朝門外走去,從頭到尾都沒有再給溫以檸一個眼神。
窗外車子發動,溫以檸靜靜看着,突然覺得自己無比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