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車子發動,溫以檸靜靜看着,突然覺得自己無比可笑。
她突然想起了七年前,傅司衍為了娶她,在傅家祠堂裡跪了三天三夜,斷裂的肋骨剛剛接上讓他險些落得個終身殘疾。
其實不僅是傅母在逼迫傅司衍,林疏月和溫父溫母也都在勸溫以檸,傅家幾代對于繼承人的重視程度,所有人都看在眼裡。
她那時心疼傅司衍,相信他們能情比金堅,頂着巨大的壓力和傅司衍領了證。
如今,這算不算是她愛錯人的報應呢?
傅母端起了婆婆的架勢,揮了揮手讓身邊的傭人将溫以檸強制帶走。
在這裡待了幾年的傭人都有些不忍心,還在溫以檸耳邊安慰着:“夫人别擔心,我們都相信你不是這樣的人,傅總可能有什麼難言之隐,他那麼愛你一定不會真的讓你受委屈的。”
溫以檸苦笑,算了,反正她也要走了,這些也都無所謂了。
她在傅家祠堂跪了三天三夜,直到第四天早上,祠堂的大門緩緩打開,傅司衍走了進來。
“寶寶,我來接你了。”傅司衍開口,聲音帶着幾分沙啞,神色也有些疲憊。
溫以檸像是沒聽見一樣,隻木讷地盯着眼前的衆多牌位。
是啊,傅家祠堂保留得如此完整,每一代掌權人都被供奉在這,香火不斷。
是她癡心妄想,竟然會相信傅司衍會不要孩子。
落得如今的下場,都是她自作自受。
溫以檸沒有理會傅司衍,隻是緩緩站起身來,跪的時間太長,雙腿已經麻木,她剛站起來,整個人就重重地往下倒去。
傅司衍眼疾手快将她抱在懷裡,才讓她免于再次摔倒。
“阿檸,我知道你心裡有氣,可那日我不得不那樣做,不然媽不會善罷甘休。”
溫以檸苦笑,她奮力将傅司衍推開:“傅司衍,到底是多麼迫不得已啊,你當初是怎麼跟我說的,你說隻要我不喜歡,你就可以把那個孩子送走。”
傅司衍眉輕歎一聲,語氣中滿是無奈:“阿檸,傅家不能沒有繼承人,他是最好的選擇,我們夫婦一體,你也得為我考慮考慮。”
這句話溫以檸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她不禁嘲諷道:“是嗎,不知道我還以為他是你親兒子呢。”
傅司衍呼吸一滞,眼神閃躲:“怎麼可能,寶寶,我這一生隻會愛上你一人,可安安是個好孩子,他很乖的。”
“明天是安安的生日,傅家會在老宅辦一場生日宴,正好借此機會公布安安的身份,你作為他的母親要好好準備着。”
溫以檸心下冷笑,做傅予安的母親,真是聽起來就令人作嘔。
她一瘸一拐的離開了傅家祠堂,遠遠的就看見了林疏月,正焦急地在那裡等她。
她不再猶豫,邁步朝林疏月走去,不想身後傳來傅司衍的聲音:“阿檸,我今天要在老宅這邊準備明日生日宴,你回去好好休息,我明早讓人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