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抓住對方手臂,拿起一塊銀子:“襄鈴,我新有了院子,姐姐弟弟難免要來登門,勞煩你去幫我買一些貢糖待客,多謝。”
現在憑着這外室女的身份,自然讨不回什麼公道。
早些叫沈氏知道自己的身世,才是正道。
上一世,她還記得孟軒然一吃花生就起疹子,而她自己幼時也曾如此。
當時大夫便說過,一子如此,同胞一母很可能也會如此。
貢糖裡頭,就有花生。
自己分到如此落魄的院子,按孟軒然的個性,不來嘲諷是不可能的。
她隻需安心等着即可。
府門前。
孟河唐轎子消散在朝陽前,沈氏才收回目光,心裡卻還轉着孟娆的婚事。
可随之萦繞的,是孟娆脖子後面那胎記。
諸多疑慮纏繞在心頭,沈氏不免心煩意亂,隐隐生出幾分不好的預感。
終于,沈氏朝周媽媽開了口:“周媽媽,從我陪嫁中選人,加派一隊人馬讓他們速速帶餘婆子進京。”
她需要趕在孟娆出嫁前從餘婆子那得知當年的真相。
周媽媽答應一聲,便速速出府而去。
一小丫鬟打扮的人這會兒正朝門前走來,将一封信件交在門房手裡,言語了幾句便走了。
門房見沈氏在,便先上來禀告:“夫人,這是林家小姐給韻小姐的信。”
林小姐跟孟韻交好,沈氏點頭:“給送去吧。”
這麼一會兒功夫,又接連送進來七八封信。
看過上面内容,孟韻臉色大變,随即便含滿淚水。
孟軒然正巧在她房裡玩,見阿姐這般,趕忙伸手将信拿了過來。
幾封帖子都是退帖。
孟韻喜愛花草,閑來無事便侍弄了一片花園,本想着到了時節能請要好的姐妹們來賞花,順便籠絡些人心。
卻沒想到經上次一事,所有本對她親近的姐妹紛紛避而遠之,對她下的邀約帖子通通退回了。
孟韻拿帕子擦去眼角的淚水:“罷了,也怪我身體不好,竟然要用娆妹妹的血來養着身子,叫旁人知道了,害怕也是有的。隻可惜了過幾天的百花宴,我精心打理的花園無人來參觀了。”
孟軒然隻覺得晦氣。
“阿姐真是好脾氣,到這時候了還在替那個賤人說話!自從她來了家裡,便沒有一點好日子過!”
眼看孟軒然來了脾氣,孟韻便更是愧疚。
“都是我不好。再說了,現在妹妹也即将被父親指婚,又賜了新的院子,她于府裡才是有用的人,不像我,隻會拖累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