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越摸越冷
沈氏的話，好似一根冰錐，直接插進孟娆心坎。
她轉眸看去，隻在沈氏眼神之中見到幾絲不忍。
隻是這不忍落在此處，卻隻叫孟娆覺得十分可笑。
她隻語氣淡淡，低眉順眼說着：“母親吩咐，女兒照做。”
銀碗落在孟娆面前，衣衫滑落香肩，錦繡依舊熟練用那冰涼的銀刃劃過她嬌嫩的肌膚。那熟悉而詭異的痛楚再次從身上傳來。
暗紅色液體一滴一滴落在碗裡。
孟娆隻覺身上好似有一種莫名的力氣也随着這血一起流走了。
一碗血盛滿，錦繡才拿起一塊棉布蓋在孟娆傷口之上。
她伸手本能蓋住，而耳畔裡卻落進沈氏的聲音：“孩子，你還好嗎？”
孟娆擡頭看去，可也看的真切，那沈氏臉上的擔憂淡淡，卻好似是為了面子上過得去才這般開口似的。
可她心裡卻也明白，此番若是與這些人翻了臉，日後也一樣不能得到善待。
她隻覺得可笑，看來這場戲還要繼續唱下去。
孟娆隻拿那一雙含淚的眼睛朝着沈氏望了過去，膽怯詢問：“母親，我會不會死？”
那一雙期艾的眼睛落在自己眼前，沈氏隻覺身軀一陣，總覺這畫面似曾相識。
她不自覺渾身一陣發冷，可還是繼續伸手輕輕蓋在孟娆那捂着傷口的手上：“之前不是沒事嗎？以後他們會更加注意，不會有事的。”
柔聲的安撫，卻好似利刃一般。
孟娆卻也隻好先行忍下，她自然清楚，現在為着孟韻的身子，沈氏不會維護自己。
她輕巧錯開沈氏的安撫，又起身。
随即身子一歪，直直被襄鈴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