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隔了一條天塹。
他雖然身世清簡,卻因為藝術造詣,在這所貴族學院從來沒有感覺到低人一等。
但人生第一次,他在喜歡的女孩面前有了自卑感。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想放棄那唯一的可能。
他知道,她喜歡他什麼的樣子,所以也會适當的勾着她。
薄璟硯說的對,他的确流着薄家的血,骨子裡也有着陰暗卑劣的念頭。
他會不動聲色地收集她遺落的物件。
她的櫻桃皮筋被被他挂在書包當吊墜。
她随手扔掉的校服,他洗幹淨後選擇不還給她,在深夜裡做一些白日裡他不敢想的事。
他會在繪畫的的時候,畫她的樣子,他的保險櫃裡,有上百張,千百種姿态的顧時念。
好在,他比薄璟硯幸運。
他能有幸碰到,并且擁有,他心中的月亮。
……
一年後。
顧時念和薄燼生了一個女兒,叫缇缇。
六月大時恰逢薄老爺子八十大壽,宴會上缇缇被抱走了。
所有人都在找。
城郊公路上一輛啞光黑科尼塞克上。
嬰兒的哭聲一陣又一陣。
薄璟硯看向被助理抱着的小家夥。
缇缇哭得小臉通紅,烏溜溜的眼珠子像兩顆黑葡萄,像顧時念。
“先生,這孩子怕是餓了,我去給她搞點奶粉?”
男人從鼻腔裡哼出一聲,算是應允。
助理松了一口氣,還好,他家老闆還沒有喪心病狂到跟一個孩子過不去。
待助理下車,車廂裡隻剩下持續的啼哭,薄璟硯被吵得太陽穴直跳。
冷着臉抱起缇缇,捏着她的臉,呵斥道:“小野種,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