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刻眼眶卻紅了,她看見了薄燼的頭發。
白了一半。
他還不到三十,就有白頭發了。
薄燼在看到顧時念的那一刻,那顆了無生機的心髒,像是被重新注入了血液,瘋狂地跳動着。
“我在。”薄燼磁聲緩緩。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顧時念,不敢太快,怕又是一場夢。
顧時念也用力掙紮着。
薄璟硯怔住,看向她:“時念,你沒有生病?”
他知道,她故意變賣他的家産,也知道她是故意被他的仇家抓住。
他不怪她,他曾經傷害了她,這些能彌補的話,他願意。
顧時念用盡全力推開他:“當然了,我裝的。”
薄璟硯跌坐在雪堆裡,看着她撲進另一個男人懷裡時揚起的發絲,又哭又笑。
幾近癫狂:“哈哈哈哈哈哈,你沒事。”
“你沒事,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顧時念回頭看了他一眼,臉上表情有幾分複雜。
“媽媽!”清脆的稚子聲響起。
已經會走路的缇缇邁着小短腿向她走來。
顧時念揚起笑,再沒管後面的人,向前跑去。
大雪緩緩落下,薄璟硯看見他們一家三口緊緊的擁抱在一起。
時間倒轉到多年前的倫敦。
薄璟硯大學寒假的時候,去了倫敦滑雪,碰到了一個穿着粉色滑雪服的的女生。
她轉彎時雪杖點地的弧度,和他慣用競技姿勢差不多。
兩人如鏡像般并行沖過終點,電子屏同時跳出并列第一的成績。
雪粒在陽光下折射出碎鑽般的光。
散場後,顧時念摘下頭盔,下意識去尋找穿着藍色滑雪服的薄璟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