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歸回來時臉上是幹淨的,不管那天選不選這個妝面,她也想保持一點神秘感。
江采女看她回來的樣子,“出去玩開心了?”
“主要是和媛兒聊天開心。”晏子歸纏着她的胳膊,“我把臉洗了,等下讓紫蘇再畫一遍給祖母看。”
“你自己喜歡就好,祖母沒有意見。”
“我想給你看嘛,就給你一個人先看。”晏子歸撒嬌,江采女說好,等吃了晚飯再畫給她看。
晏安邦和江采女其實沒有要求孩子們一定要陪他吃飯,但是晏辭要來,晏賦也要來,弄得晏甯不來都不合适。
所以每天晚上還是一家人齊整整的吃飯。
玉梨院的收支都是另開的,不走晏家的公賬,宋時剛要起頭說這個事,江采女就擺手,他們走自己的賬,因為他們帶回來仆從份例和家裡的不一樣,混在一起麻煩,還是分開的好。
雖然晏辭說不要就不要吧,他們有錢,再說這麼多年有他們自己的習慣,不想看兒子媳婦的臉色過日子,不伸手拿錢就不用看臉色。
但宋時覺得那也不能什麼都不給啊,又沒分家,何況現在一大家子每天在那吃早餐吃晚餐的。
所以宋時是按當年老太太的例雙倍供給玉梨院,直接把錢送到玉梨院,江采女也沒說不要。
晏辭從宋時口中得知晏子歸的先生竟然是林中澤,言談間有些可惜,“既然有這等關系,父親來信告知,我們該上林家走動,才是尊師之道。”
“可惜什麼?”晏安邦看他,“可惜這麼好的老師隻教了一個女學生?”
晏辭被點破也不羞惱,幹笑兩聲,“識文他們若能得林大人幾句提點,肯定助益匪淺。”
“當初我是随意找個由頭,擔心他文人清高,不肯接受我的好意。”晏安邦解釋,“娃娃小時候不愛讀書寫字,給她請了兩個開蒙老師都被她氣跑了,我就想着,能教就教,不能教,我再給他一點補償,也夠他們生活。”
“哪知道他就正式開壇要收娃娃做學生。”
“他回京城的時候,我和他說過此事,我說娃娃有他這個名師,她家中的兄弟是比不上了,若是讓旁人知道,難免說我這個祖父做的不好。”
“他當時應下我,說要是回京碰上了,不說師徒,從旁指點是可以的。”
“那他不指點,我也不能找他去問為什麼,非要他說我的孫子資質平庸,自讨沒趣?”
“祖父說的什麼話,真是誤會先生了。”晏子歸瞧晏安邦說完,為長的幾個都面露羞愧,立即打圓場說,“先生到京城來就忙不完的事,他是真顧不上。”
“祖父不想挾恩以報,所以不曾對家裡說和林家的這層關系,若早說了,父親帶人上門問安,也早就指點了。過去幾年他們都沒聯系,先生也不能無緣無故就對父親說,把你家的孩子叫過來我看看有沒有可造之材?那父親不嘀咕嗎?”順帶和晏辭解釋。
“大哥,二弟你們回去準備自己的拿手課業,等空閑時,我領你們去林家讓先生指點一二。”晏子歸擡起頭,“我這般聰明,我的兄弟可不會是資質平庸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