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第1頁)

“那為什麼呀?”晏賦吸鼻子。

“他老二你老三,不該先他嗎?”晏安邦回,“你總說你哥對他比對你好,那你呢,你有做一個好弟弟,聽大哥話嗎?要是老二比你聽話,不怪老大多疼他,誰會喜歡和自己對着幹的兄弟。”

“那他去和老二做兄弟好了,我還不稀罕他。”晏賦嚷道。

晏辭苦笑,“可能确實是我做的不好,他心裡才會有如此多的怨憤。”

他自考中進士進官場,官場上的彎彎繞繞他處理的很好,輪到家裡的彎彎繞繞,這麼多年,他始終沒有明白過。

他當然知道家中的情況不對。

但是他不敢反駁祖母。

祖母去世後,他起心想要正正家中的風氣,但是莫歡實在是太能哭鬧,就是交接管家權那幾個月,還在孝期,就鬧的晏辭心慌手抖,眼前發黑。

所以他在家的原則就是忍一時風平浪靜,保持現狀,不要多生事端。

這其中,他的妻子都受了不少委屈,他又怎麼能認為晏賦的每次不滿,隻是在挑事,他是積累了多少委屈才會鬧出來。

明明小時候,爹娘出征前都會囑咐他好好保護弟弟,為什麼長大就忘記了,跟着其他人一起忽視他。

“爹的蔭官為什麼到我就沒有了?爹在嘉蘭關這麼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惱,官家不給爹爵位就算了。”晏賦臉上淚迹未幹,“蔭官也不能多兩個嗎?”

“我都想好了,識文他們想當官靠自己考,到時候給你家識寶,識玉走動位置,其他人都沒有。”晏辭解釋,蔭官也不是代代都有,你一個人對朝廷有功,子子孫孫都能當官旱澇保收?哪有這樣的好事。

他本心是覺得晏賦當官一事上并無天分,還不如把機會留給他兒子。

但是又覺得這話傷自尊,從來沒有和晏賦說過。

“你說的對。”晏安邦拍桌道,“官家太小氣了,我這就進宮去問他要官去。”

晏辭吓的忙轉身想要攔他,半跪的膝蓋麻了,動作不利索,重重摔在地上,晏賦去扶他,結果也腿麻,重重倒在他身上。

壓得他慘叫一聲。

“爹你可别去了。”晏賦喊道,“我都這把年紀了,不當官就不當官,我早不想當官了。”

“那不行,不當官委屈你了。”晏安邦不看他。

“不委屈。”晏賦喊道,“你們以後别再給老二東西,我就不委屈。”

“就這點出息。”晏安邦沒忍住低頭點他的頭,“男子漢,你得往前看,總想着家裡欠你虧你了,有什麼出息。今天是最後一次了,再有下次你還拿之前的委屈說事,有理也變成沒理。”

“沒人心疼你。”

晏賦扁嘴,“這不是你們回來了嗎?我之前就是說委屈,又有誰把我當回事。”

聽的晏安邦五味雜陳,順勢踢了晏辭一腳,“趕緊起來,今天你女兒生日,倒是讓你倆唱了一場大戲。”

“等我走後,你們分家也是當親戚走動了,到時候再回想起現在的争吵偏心啊,隻會覺得好笑。”

“等分家後,你還是覺得你哥偏心老二,你就到我墳前來哭,我晚上到他夢裡去揍他。”

“爹。”晏辭和晏賦同時喊道,不喜歡他說什麼死啊活的。一家人好不容易團聚,要長長久久相處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