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靈竹想起剛進府的時日,是沈清揚讓大廚房不給她飯吃,她受不住才出府上山找世子的。
在山上,她和世子的感情更進一步,為此,她還沾沾自喜。
沒成想,她上山的舉動,竟然成了她的催命符。
這一環又一環,真的扣得緊密。
是她小瞧了沈清揚那個賤人。
這一仗,她輸得徹底。
報信的丫鬟很快找到了甯澤翰,福壽院内,甯澤翰正為落榜焦頭爛額。
他氣勢洶洶來到荷香苑,還沒來得及發飙,就見沈清揚眼淚婆娑,身姿搖曳地朝他搖擺過來。
“妾身僭越行事,特來向世子請罪。”
“世子,你可以怪我狠心,可是,靈竹妹妹這次真的該罰,她不該在世子上山讀書期間影響世子。世子才華橫溢,要不是靈竹,必定能高中。”
這句話一下子就擊中了甯澤翰的内心,仿若沖破黑暗的日光,照得心底暖洋洋的。
春闱落榜,他正不知道該怎麼向父親和母親交待,這個借口就自動送到了他的面前。
落榜不是他無能,是他受了影響。
怪不得他。
隻不過,靈竹要受些苦了。
粗使婆子常年做慣了粗活,不留餘力地打下去,不消一刻鐘的時間,管靈竹的臉上便布滿了青紫。
管靈竹的牙被打得松動,嘴唇腫得好像含了兩根香腸。
看着管靈竹凄慘的樣子,甯澤翰好生心痛。
但,管靈竹的受苦,卻為他解決了一個難題。
他的臉上糾結萬分,眼底充滿了痛苦:“清揚,這罰會不會太重了一點?”
沈清揚默念了一句阿彌陀佛,臉上浮現出一股善良與慈悲:“妾也覺得太重了,可是,靈竹害的可是世子的前程,要是輕了,别的奴婢有樣學樣,豈不是亂了規矩。”
“罰完先捆起來扔在柴房,妾将此事禀明婆母和國公爺,讓國公爺來決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