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用手捂住耳朵,驚恐地盯着大門,可耳朵裡的聲音一點都沒有減少。
“砰砰砰……”
敲門聲已經漸漸演變成砸門聲。
“臭小子,怎麼還不開門?”
“哐哐哐……轟……”
大門終于被一腳踹開,爸爸提着一把滴着血的菜刀,還有一小袋糖果,笑眯眯地看着我。
“乖乖!别害怕,爸爸就是想給你送點糖,老規矩,一顆糖一件衣服。要是不聽話,就割一刀……嘿嘿……”
我恐懼地瞪着他,随手抓起身邊的衣架,哆哆嗦嗦地站起來指着他。
“别過來……你别過來……”
可他好像聽不到我的怒吼,依舊笑嘻嘻地看着我。
“乖乖,爸爸好想你,你有沒有想爸爸呀?”
“沒有,你快滾,滾啊!”
“乖乖,你又不聽話了……”
“汪?”
阿富汗牧羊犬慢悠悠地從我房間裡探出腦袋,一臉迷糊地看着我。
“汪汪汪?”
“哪來的狗?”
爸爸面色古怪地看着它,皺了皺眉,拿着菜刀就朝狗子砍去。
“不要!”
他曾經一刀一刀當着我的面,把好不容易逃回自己家鄉的媽媽砍成一段一段的記憶,撲面而來。
“不要……”
我拿着衣架去攔,可根本打不動他。
情急之下我也拿出廚房裡的菜刀,用力地朝他砍去。
結果一刀砍在了門框上,差一點就砍到狗子的腦袋。
至于爸爸,他憑空消失了。
我瞪着吓傻的狗子,後怕地坐倒在地,終于忍不住崩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