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轉瞬又記起,在夢中,那個女子似乎很害怕打雷。
君宸州心底陡然升起一股煩躁,他想将這種陌生的情緒按壓下去,卻怎麼都不成功。
倏然間,男人掀開被子就下了床。
“皇上?”馮若嫣見他拿起架子上的衣服,急忙跟着下去,“這麼晚了,外邊還下着雨,皇上要去哪兒?”
“朕還有事,你先睡吧。”念着馮若嫣懷着孕,君宸州耐下性子寬慰了兩句,随即推開門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
馮若嫣抓着木門的手陡然收緊,眼中滿是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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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勤政殿,君宸州身上都被打濕了不少,楊海愁眉苦臉地連忙吩咐人去打熱水。
“皇上,您身上都濕了,奴才給您換身衣裳,當心着涼啊”
君宸州走到了越婈的廂房門前,擡手制止了楊海說話的動作。
他拂開身後的人,推門進了房間。
廂房内靜悄悄的,此時都快要寅時了,越婈正睡得沉。
她身上覆着一層薄毯,臉頰粉撲撲的,側臉枕在枕頭上,呼吸清淺,睡得香甜。
天邊一聲驚雷,她下意識地抖了抖,随即眉間又舒展開,并沒有被驚醒。
君宸州靜靜地站在原地看着她,他眸色漆黑,像是外邊漫長無垠的夜色。
眼前的場景,漸漸和夢中的重合在一起。
好似那夜,他在夢中枯坐了一夜,隻為了看着女子的睡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