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眼,已近九點。
阮虞打開手機,微信上彈出李卓清添加好友的信息。
看在謝歡的面子上,她點了通過。
對面先發來兩秒的語音,又發了個紅包。
語音裡頭,李卓清嗓子刻意壓低過,“阮虞收了,不多。”
挺莫名其妙的,她打字:不多我不收。
顯示對方正在輸入,兩秒後,李卓清锲而不舍:一大早就能收到你的消息,我心情很愉悅。
本來是想讓謝歡别那麼操心才答應的見面,她挺不好意思,以為解釋清楚了,李卓清能明白。
現在看起來,他有點死腦筋了。
阮虞回複:怎麼,是我很招笑嗎。
終結了聊天,她翻了個身,聞到枕單上靳憲廷衣襟之間淡雅的苦松香。
她承認,昨晚是聽到段冉冉誘惑夏也的手段,整個人沖動了。
洗漱完之後,是王荀開車來接她。
一連好幾天都下着鋪天蓋地的大雪,一重又一重,鴨絨般灑落。
阮虞南方人,有些不抗凍,不停地搓着手心,“靳先生呢?”
王荀一向口風嚴,跟在領導身邊,秉持着不打聽,不過問,不參與的三不原則。
但也知道靳憲廷避諱讓年輕女人上車,更不會帶到芳瓦,如實說,“升職宴半夜才結束,靳總現在正開早會。”
靳憲廷空降的消息,剛曝出,就引起了資本圈的震動,一周的公示期剛過,到他所居住的胡岩公館,登門拜訪的來客絡繹不絕。
他長期到中嶽坐鎮,也是為了避開這些人。
昨晚的升職宴,辦在城郊度假村,是宋喬攢的局,一位卓姓大人物的小重孫卓明軒,圈子裡名副其實的浪蕩公子哥兒,也在場,跟靳憲廷自小交情匪淺,因此才沒拒絕。
阮虞對這些并不知情,王荀這次開得并不是紅旗車,太張揚,換了輛奧迪a8。
她上車就發現座位旁邊堆着幾盒精緻的伴手禮,上面疊放一封富安縣千禾公司的規劃書。
平時稿件背得多,阮虞記憶力很好,一眼認出這公司名字,是在系裡的兼職群見過的。
千禾公司近段時間大搞企業宣傳,也聯系過阮虞,聘她主持剪彩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