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控面色有點為難,“你不然親自去前台看看”
副經理裝模作樣,圍着舞台走了一圈,東看西看,“這不挺好的嘛,你與其在這給我發牢騷,不如檢查好手頭的事,出了閃失,你跟我都得擔責。”
場控沒撤了,隻能加緊叮囑現場幾個工作人員,先将大棚上囤堆的積雪清理下來。
路上雪茫茫一片,行駛過幾輛奧迪,側邊貼着“公務用車”的标識,停在了壩子邊。
副經理眼觀六路,一捕捉到,節目單立馬抛開,跟随着千禾公司老總,副總,齊齊熱絡地迎了上去。
阮虞視線順着那方向,車裡的人都已經都陸續下來了。
老總熱絡得不行,“靳總,各位領導,你們大駕光臨,真是令安富縣這樣的小地方蓬荜生輝啊。”
“是啊,這次剪彩儀式公司自掏腰包準備了幾個駐場歡迎的節目,專門為領導們接風洗塵!”副總附和。
靳憲廷伫立在路旁跟骨幹員工握手,身着的棕色大衣版型挺括,頭發似乎剪短了些,耳鬓邊濃黑的發線,修剪的幹淨利落。
隔着重重風雪,在一衆穿行政夾克的中年人裡面,氣度難掩。
他這次并不低調,相反是被簇擁着坐入中間單獨擺的一桌圓席,跟考察調研的行政領導實則不是一波兒的。
靳憲廷代表的是中嶽集團,握着調撥資金的大權,千禾公司是視他為座上賓,财神爺。
後台準備時,副經理專程交代過阮虞,剪彩儀式的時間是找民間大師算過。
多一分鐘,少一秒鐘,都算不上吉時。
她掐着點上台,一身水紅色長旗袍,脖頸一圈是白毛領,襯得小臉白裡透紅。
才講上兩句詞,開場節目的演員剛擺好姿勢,觀衆席周遭還沒安靜下來,話筒瞬間熄聲了。
阮虞聽到頭頂一聲清脆地響動。
下一瞬,索筋因承受不住厚重積雪的重量啪地斷裂,棚子呼嘯着轟然坍塌。
演員們四處逃竄,慌亂尖叫,沒給多餘反應時間,穩固承擔着整個舞台的15米鋼架背景闆被牽扯着,天崩地裂般,轟隆隆整個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