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阮虞擦眼淚,視線從指縫漏出去看他,“你上次臨時說有事,就丢下我了。”
“兩碼事。”
靳憲廷還記得她主動獻上的吻,清純裡透着股撩人而不自知的勁兒,挺令人回味的。
實則,從她穿着清涼睡裙,嬌澀又眼裡濃情脈脈出現在他面前,一顆心錨就已砸下。
男人問,“還作數嗎?”
阮虞一臉不明白,“什麼事情作數?”
靳憲廷半張臉籠罩在呼出的煙氣之中,是男人打量女人,獵手緊盯獵物的眼神,“那天不是你說想清楚了,真的要嗎。”
除了對夏也有過一場無疾而終的暗戀,阮虞在男女這方面幾乎是橫沖直撞的,還算不上開了竅。
視線躲躲閃閃,完全招架不住他。
“阮小姐,你現在方便不方便?”
半掩的門口出現一道人影,是在車上跟她套近乎的小餘,“一樓水管凍住了,接不出水,想借用一下你的廁所。”
“我方便。”
阮虞拉開門時,靳憲廷熄了屋内的燈,隻留玄關那一盞,高大身軀順勢沉進陰影裡。
“天呐,你是傷到臉了嗎?嚴不嚴重?”
小餘提着幾隻熱水瓶,比初見她時更熱情了,眼睛想往屋裡掃。
阮虞擋住,“醫生已經處理過了。”
趁她打開洗手間燈的空當兒,小餘趁機又看了眼屋内,黑漆漆的,索性直接問,“背你回來的是靳總嗎?他沒留下?”
阮虞正放熱水,“誰說的?”
小餘扶住熱水瓶,等待裝滿,“好多人都看見了,舞台倒了之後,歌舞團都沒走,忙着搶救自己的東西,看到靳總到處翻你,喊你名字,他這麼緊張,是你男朋友嗎?”
其實阮虞也沒料到,靳憲廷會出現救她,按說他權高勢重的,出現這樣的危險,應該是第一批被保護撤走的人。
在廢墟上見到他時,靳憲廷風塵仆仆,衣褲也沒那麼妥帖規整了,沾着黑髒的雪污。
阮虞心底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兒,“你誤會了,靳總是個好人,好人愛做好事。”
小餘表情明顯不相信,當時埋在舞台下面的,可不止阮虞。
歌舞團,劇院劇組這些地方,踩進小半個娛樂圈,比大學人情可複雜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