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他給的鑰匙,阮虞打開櫃門,“多抹點粉底,上鏡應該看不出來。”
他傾身靠近,端詳了她一會兒,“不化妝更适合你。”
她仰頭,“為什麼?”
指腹抹掉阮虞為了增點氣色,塗在唇上的口紅,靳憲廷吐出兩個字,“清純。”
市二院攏共就五層,二層皮膚科,三層婦産科。
從三樓下來一對老夫少妻,面色都不太好,正壓低聲音拌嘴。
中年男人吵得越來越不耐煩,腳程加快,路過時正好撞見這一幕,“靳總,巧了,您也在。”
靳憲廷側目,松開手,“秦主任。”
“祁秘書說您這兩天出差去安富縣考察了,到醫院也是辦公家的事?”
這位主任是他公司下屬,目光微妙在他與阮虞之間來回。
弄得她有些不自在,臉下意識往他胸口裡埋,能聞到靳憲廷衣襟之間,荷爾蒙混合苦松的香氣。
男人有笑意,但笑意不達眼底,“辦私事。”
“您提前回市裡,是陪女人看病?”秦主任姿态謙卑,但話裡試探的意味很重。
中嶽集團上下誰人不知靳憲廷潔身自好,為了名聲清白,更是避免權色方面的交易,招收的行政一秘和管理個人生活的二秘都是男性。
這方面越是嚴防死守,外界對他沒公開的私生活越是感興趣。
靳憲廷不接茬,“秦主任帶太太來也是看病?”
跟在他身後的女人立刻拿起報告單遮住臉,聳肩躲閃的樣子,一看就不是光明正大的“夫妻”。
秦主任年紀約莫四張多,陪小他一輪的女人去婦科看病,多半是養的情人或小蜜。
“她不舒服很長一段時間了,氣色不太好。”秦主任尴尬笑。
靳憲廷看破不說破,“那你可要多上心。”
言下之意,是讓他管好自己的事,秦主任瞬間領會了,“靳總先忙,工程造價表我已經整理好,下午就發過去,您有空驗收。”
他點了下頭,“嗯。”
确認兩人已經離開,阮虞才擡頭,“謝謝你,靳先生。”
無論是安富縣靳憲廷不顧自身安危的搭救,還是他動用自身關系,在專家号千金難求的市二院給她治臉。
阮虞心裡一點兒不起漣漪,是假的。
但這樣有氣度風華的男人,世上願意為他迷失的女人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