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了。”深冬零下十幾度,阮虞唇邊呵出一口白氣,“但沒有找林希銳,外面太冷,你進去等。”
“小虞,我現在真的等不了一點。”舒喜也凍得上蹿下跳,強忍着,“我嫂子身體不好,很難懷孕,跟我哥去年年底才好不容易要上孩子,他要是進去了,我嫂嫂會難過抑郁的。”
“現在還沒結果,你少想行不行。”
找了家附近的24小時便利店,阮虞給舒喜買了熱乎乎的甜玉米驅寒,她蜷在座椅上一動不動,興緻并不高。
陳澤從審訊室走到大廳,環顧四周,“誰是阮虞?”
“我。”她回應的同時,舒喜也端坐,以為有什麼進展。
哪知陳澤端詳了一陣兒,卻沒給後文,先繞開咨詢台,去開門,“靳總今天是趕上了假期,有空來局裡了。”
“我的人呢。”渾厚的嗓音有穿透力。
阮虞轉頭便看到風塵仆仆的靳憲廷,身高體魄優越于多數男人,肩上披着黑色大衣,裡頭是身考究的鐵灰色西裝,面容有疲乏感。
靳憲廷目光也掃過她,還算精神,不狼狽,隻是被折騰得頭發有些散亂,跌過一跤,褲襪有點髒。
陳澤生硬态度,稍顯柔和,“阮虞本來就沒問題,你不必緊張。”
抵達之前,靳憲廷已經給局裡打過電話,問詢這件事情具體的情況。
他起初,以為是阮虞挨了欺負,一開始态度特冷硬,搞得陳澤一頭霧水。
“小虞,他是誰啊?”舒喜懵了,從未聽好姐妹提起過,像是從石頭縫裡突然鑽出一位建模臉高級,有身材的型男。
“我沒想過他真的會來…”阮虞其實有心理準備,但當他站在自己面前時,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靳憲廷徑直走向她,“沒你的事,還留在這做什麼。”
“我得陪着閨蜜。”
“她哥今天出不來。”靳憲廷久居高位,氣場裡自帶笃定感,讓人深信不疑的氣質。
他說今天出不來,也沒人敢反駁。
“那我哥哥什麼時候能出來?”舒喜看了阮虞一眼,才敢看靳憲廷,“我哥一直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去年聖誕節,酒吧門口有女生喝大了,揚言要去跳江,我哥淌水把她救起來了,還送了錦旗給他,他是冤枉的,是真不知道包廂裡的人具體在做什麼。”
“做什麼不重要。”靳憲廷饒有深意。
舒文科聽到的風聲的确沒錯,盛世皇朝老闆确實想擴建新的商務會所。
地段,位置,以及處在人流最熱鬧的店鋪,隻有臨近的杏林酒吧是不二店選。
陳澤也不樂意被人當槍使,聯系過了杏林酒吧背後的大老闆。
今晚這出,顯然是借刀殺人的手段,大老闆跟盛世皇朝在合作上沒談攏。
舒文科今天确實不巧了,必須栽,他栽了,杏林酒吧短時間就算垮不了,要再招這麼得力能幹有經驗的經理,需要時間。
找到了,運營起來也吃力。
後期會面對同行找各種各樣,層出不窮的麻煩,直至被拖垮的那一天。
“你哥的情況,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陳澤正了正警帽,“涉毒,協助組織賣淫,重則有期徒刑五到十年。”
宛若被一道霹靂閃電擊中,舒喜天塌般坐不住了,整個人往地上軟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