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逃避,不想靳憲廷知道夏也的存在。
在感情裡隐瞞,是不坦誠,但她認為自己能夠處理好,更别扭的是,阮虞不知道向他從何談起夏也。
靳憲廷軀體反應加劇,頭暈腦脹,暫時放她一馬了,“藥找到了嗎?”
跟随他坐進車後座,阮虞說,“你要是頭疼了,我可以幫你按摩。”
靳憲廷服藥之後,枕上她大腿,皺眉阖着眼,阮虞手按在他太陽穴,輕揉慢撚,“舒服嗎?”
“還可以。”
他伸手關掉閱讀燈,車内刹那陷入黑暗靜谧中,靳憲廷摟住她,阮虞身上有股極淡的花香味兒,聞起來很舒服,“我困了。”
幾乎是一夜沒阖眼。
被靳宥宗請去的海悅天地36樓,對标建築的是北京飯店。
是省裡用來款待京城來的大人物或者外賓團,裝潢豪華大氣,牆布地毯是仿港式的菱花格。
前來迎接他的,是跟在靳宥宗身邊多年司機兼職的秘書,姓龍。
龍秘書穩重自持,有老管家的氣質,對靳憲廷恭敬,進入行政總套前,客氣地說,“小靳先生,首長的規矩您明白。”
門口伫立的警衛員,上前檢查靳憲廷是否攜帶危險物品。
以前是沒那麼謹慎的,問題出在五年前,靳宥宗下各個地方視察時,遭遇過槍戰綁架,是監聽部門出現了内鬼,被收買了,知情不報。
靳宥宗不到六十的年紀,精氣神旺盛。
經曆那次綁架案之後,一夜老了十歲,對身邊小到一位倒茶的服務生,都抱有極強的戒備心。
生怕有人是來害他的。
因此也有流言蜚語,說靳宥宗天天躲在自家建造的水晶宮裡,不肯抛頭露面。
更甚至,在家裡各個角落都裝滿了監控器,好在他如今的老婆,居住在海外,如若朝夕相處,也得被他疑神疑鬼的控制欲,折磨得發狂。
“小靳先生請。”
房門從裡至外拉開,靳宥宗坐在楠木條案後,手裡握着放大鏡,頗有興緻,正在仔細勘察玉壺瓷器底托的年限字符。
龍秘書輕身提醒,“小靳先生來了。”
靳宥宗掀起眼皮,端詳了靳憲廷一陣兒,“我們多久沒見了,有十年了嗎?你已經長很大了嘛。”
夾槍帶棒,混着血淚和教訓的童年,他一天都沒忘記過,靳憲廷陰沉着臉,不吭聲。
靳宥宗視線又挪回手裡的物件兒,“新上任的地方不好混吧,中嶽從根兒上就爛了,派你去整頓,你倒是真敢下手。”他心滿意足,收起玉器,從案桌後移到沙發上,“不過那地方終究不是你的地盤,治理得再好也算不到你頭上,我勸你早做打算,為自己争條出路。”
靳憲廷落座在他左側,“你為什麼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