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總——”
一秘火急火燎撞開王荀,從一樓直奔二樓,書房門敞着,他察覺氣氛微妙,欲言和又止打了一架,最終又止赢了,“涉嫌侵吞公款的王副董剛剛在集團跳樓自殺了,許董事長急火攻心進了醫院,囑咐您,聯合公關部和媒體部平息輿論。”
一秘把平闆上的視頻遞給他看,是看熱鬧的民衆在網絡上散播的他拍視角。
畫外音對于整件事情的猜測,全是仇富的不當言論。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靳憲廷緊了緊後槽牙,“我換身衣服就去。”
阮虞擦幹了眼淚,進主卧取出他常穿的搭配,模樣體貼不失溫柔,“這一身合适,很莊重。”
“嗯。”靳憲廷冷淡接過衣服,目光跟她接觸不多,進衣帽間換上之後,吩咐,“清理網上的輿論之後,找一些什麼當紅的娛樂新聞,爆出來先擋槍,轉移視線。”
一秘回應,“是。”
“領帶。”阮虞特意挑選了一條墨藍色,很匹配他的氣場。
這連續兩個動作,令一秘不由得多打量了她一眼,之前見過阮虞不止一次了,瞧着年紀輕輕,倒不失為合格的賢内助。
靳憲廷接過,見她這副溫順可人,特意扮乖的樣子,心裡又漲又悶,“讓王荀送你回電視台。”
男人接過一秘遞來的工作電話,邊撥号邊往樓下走,他進入工作狀态很快,阮虞從二樓窗戶往下望,車很快駛離了。
“阮小姐,我送您。”王荀出現在門口。
阮虞一張一張撿起地上散落的紙頁,不知印着夏也的證件照,還有他在台上拉小提琴的,捧着鮮花接受嘉獎,甚至米蘭音樂學院接受培訓的畫面…
“靳先生是真的喜歡您,我跟他四年,還從未見過他對誰,有這麼強烈情緒的反應。”
眼淚滴在紙上,啪嗒啪嗒地輕響,阮虞抹了又抹,下暴雨似的,像是有厚厚的大霧籠罩在眼前。
她矢口不提夏也,是不想讓兩人關系演變成這樣,靳憲廷明顯誤會得深了。
他本性裡,或是受幼年經曆的影響,或是上位者思維的慣性,布滿多疑,睚眦必報,有火撒火,厭惡背叛和隐瞞的極端。
…
王荀送她到電視台,莎莎小雀兒一樣歡快沖出,“小阮主播,下周召開選題會,剛才你請假不在,主任通知節目資金批下來了。”
電視台每一檔節目啟動,除了選題,确認播出時段,資金是最重要的一環。
市台廣告費是按五秒,十秒,二十秒,三十秒,算一期計算。
阮虞進台裡,自帶百萬廣告費。
“财經類選題,多數以訪談,直播,或者實時訪問這幾種形式,内容除了會在電視台同時段播出,還會被撰錄成文稿發錄在商業刊物上。”
莎莎察覺她心不在焉,手肘碰了一下她,“小阮主播,你哭過嗎?”
阮虞揉了揉眼否認,“沒有,你繼續講。”
“對了。”莎莎辦公桌下抱出一捧花,是很新鮮的香槟玫瑰,甚至帶着幾滴閃亮的晨露,“之前找過你的那位背小提琴的年輕人,早上把這束花放在了前台,說交給你,他是不是在追求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