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1頁)

他頭也不擡,抖落煙灰,煙頭在煙灰缸裡堆了十幾枚,“出去。”

阮虞感覺到他的情緒,表面看沒有表現一絲一毫的不對勁,實際是壓抑着火氣,她走到桌前,“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工作。”鋼筆點了兩下眼前的文件,靳憲廷垂着眼,始終不看她。

他穿着單薄的睡衣,從辦公室搬來的要處理的文件,從桌上堆積到了地下。

就像上次在車裡,質問她前胸的齒痕一樣,阮虞摸不準他的脾氣,“我昨天搬去龍湖灣了。”

靳憲廷抽口煙,沒回應。

“王荀說,我對你有隐瞞。”阮虞咽了口唾沫,是被他沉默的氣場弄得緊張了,男人依舊抽煙不語,她知道他煙瘾不大,每次一抽煙是有心事,憋不住了。

“你不願意聯系我可以直說,不要不說話,搞冷暴力。”

“難道沒有隐瞞嗎。”

煙霧籠罩,靳憲廷後仰,盯着她的目光寒浸浸的。

阮虞烏黑嬌俏的狐狸眼,莫名水蒙蒙的,她咬住下唇,手指摩挲衣角,“你不高興可以直接問,我猜不準…”

見她至今還在遮掩,男人怒火壓了又壓,徹底惱了,起身,撈起沙發上擺着的一疊背調資料,往空中一甩。

紙頁洋洋灑灑,像雪花柳絮一樣四散飄飛,阮虞微微仰頭,餘光掃過其中一頁,上面印着夏也一張藍底證件照,旁邊的小字,是他詳細的個人信息。

背調做得很詳細,越是詳細,夏也在靳憲廷眼中就越是具體,是難揉的眼中沙,“我怎麼高興,我對你不好嗎,又是哪裡比不上他。”

阮虞怔怔盯着,心髒擰了一下。

靳憲廷這一夜心神有些渙散,衣領解得松松垮垮,渾身煙氣,略顯頹廢,“跟他有多久了。”

“我沒有。”阮虞哽咽了一下,“我跟他之間什麼事也沒有!”

“胸口的牙印是他弄的嗎。”靳憲廷在逼問,“這是你親口承認的,然後呢,現在到了哪步。”

阮虞腦子亂哄哄,她終究是沒有男人那麼冷靜沉着的心緒,在誤會之中,心裡亂的很,生怕說錯了,說亂了,索性抿着嘴不說話。

“說話。”靳憲廷面孔結了一層霜雪,“不允許我搞冷暴力,你搞是嗎。”

她偏過頭,被激得眼淚從眼眶滑落。

“無話可說?”

阮虞淚眼婆娑看着他,“我單戀過夏也,隻是單戀,跟你在一起之後,我再沒跟他有任何瓜葛!”

靳憲廷怒極了,“音樂會你還跟他告過白,前一天把我當什麼,工具?”

“我是想徹底結束,才去表達心意的,根本沒想得到任何回應…”

男人胸腔起伏得明顯,發現是拿她徹底沒撤,“你真的懂什麼叫結束嗎。”

她紅着眼眶,“你什麼意思?”

“靳憲廷,我跟夏也,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阮虞伸手去拽他衣袖,“那天晚上,是段冉冉發信息給我,說夏也要自殺,我不能見死不救才過去的,他…”

察覺男人避開了,她又去握他的手,靳憲廷指頭蜷起,不讓她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