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阮虞主播,我隻是了解情況,你跟靳總的事我已經知道了,現場反響很劇烈啊,台裡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了。”台長狠嘬了一口雪茄,“我隻是想問問,這件事,應該任輿論發酵下去還是封鎖消息,靳總有什麼指示嗎?”
中途,阮虞點開了公放給他聽,靳憲廷靠在沙發上,沉口氣,“這不是流言,是事實,該怎麼播怎麼播。”
台長心領神會,笑得很客氣,“明白您的意思了,靳總,阮主播真是好福氣。”
電話挂斷之後,阮虞松下口氣。
靳憲廷挑眉,“你怕他?”
“不是怕,台長是我的頂頭上司,我剛入職,沒見過他幾次,有點緊張而已。”
門外傳來輕微敲門聲,服務生推着餐車低聲詢問,“您好,現在需要夜宵或者甜品嗎?”
這是鳳悅山莊晚十點,對貴賓的特色服務。
靳憲廷眯起眼,似在思忖什麼,阮虞現在一點不餓,剛想應聲,拒絕。
被男人擡手制止了。
一小時之後,接到切實消息,在樓下蹲守的媒體越聚越多,來往的車輛将鳳悅山莊室外停車坪堵了個水洩不通。
安保人手不夠,明顯阻攔不了這群為了搶一手報道,不顧一切想乘虛而入的記者。
“确定人還在山莊内嗎?住在幾樓,内部人員有打聽出來嗎?”
娛樂小報的攝影,給周圍等候的同行,都點上煙,“肯定在,其餘的不知道了,山莊的服務員嘴嚴,花錢也需要時間,估計得等通宵了。”
“又不是明星,也不知道搞這麼大陣仗做啥,寫得娛樂性質過重,不嚴謹,上面說封還不是得封。”
若想離開鳳悅山莊,必須途經的大門口長階梯上,烏泱泱坐了二十幾号人。
大堂經理走出,沒料到陣仗會這麼大,拱了拱手,“各位,都是混口飯吃的,一是不要妨礙山莊房間裡顧客的入住體驗,二是,我們員工也下班了,也想回家,大家挪挪地成嗎?”
媒體人員們互相對了眼神,意興闌珊讓了條路出來,讓他身後跟着的幾個山莊裡的服務員,和保潔人員通過。
“你懂個屁!姓靳的人物,可不止這一位,你打眼看看來的人裡面,有多少是正經媒體,又有多少是姓靳的對家花錢雇來煽風點火的,這父子倆,一個豺狼,一個虎豹…”
侃侃而談的,是省台的一位老财經記者,有口無遮攔的性格。
話音還未落,手被一位女保潔的皮鞋碾了過去,他疼得橫眉豎眼,起身大罵,“你他媽沒長眼睛啊!”
“這位大哥,踩您手了,不好意思。”保潔臉巴掌大,戴着的口罩和鴨舌帽,隻露出了一雙黑亮的眼睛。
記者頗覺眼熟,一時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我怎麼覺着,你很眼熟啊…”
“算了,别計較太多。”同事笑他,“年紀大了,熬不動夜,容易看走眼,保潔阿姨有什麼可眼熟的。”
一隊人快走遠了,記者直覺很強烈,招手攔下,“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