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看新聞嗎?就是靳先生公開的女友,說是電視台的女主持人,沒注意到靳總衣領上的口紅印啊,手段真是高明,在電視上表面正經,背地裡能把男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他們談多久了?對于八字沒一撇的事情,應該不會這麼主動公開吧,恐怕不是女朋友,是訂婚對象?”
換過藥的護士,擱下金屬盤,謹慎制止她們,“你們剛才也太不小心了,欣賞靳先生的身材也能被她發現了,還敢在明目張膽在這裡議論呢,也不掂量一下這一層都住的是些什麼背景的人。”
此話一出,果然護士站鴉雀無聲了。
…
拆線當天,保姆先來收拾東西,打包了兩隻行李箱,送回龍湖灣。
靳憲廷脫下病号服,換了身成套立領深色運動裝,氣質幾分閑散,等待王荀來接過程中,來了位不速之客。
“小靳先生,别來無恙啊。”
龍秘書拎着一支紅禮盒,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外,他笑容裡的關切,熱情,僞裝得滴水不漏,“靳老先生聽聞您出了車禍,特地派我來探病,禮盒裡是鹿茸熊掌酒,能補氣血。”
他不僅是靳宥宗的親随,更擔任副主任一職。
對待上級的态度要心思細膩,最好,基本做到毫無主見。
靳憲廷眯起眼,不清楚靳宥宗授意他來醫院,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這位先生,您喝茶。”保姆極有眼力見,接過龍秘書手中的禮物,還泡了杯熱茶擱桌上。
全程,靳憲廷心裡排斥他以及他背後的靳宥宗的虛與委蛇,但沒阻止保姆,他身處在這個階級,對于職務,權力骨子裡敏感,再不痛快,也不露聲色,算默認了她的行為。
龍秘書打量四周環境,随後觀察起杯裡的碧綠茶葉正慢慢舒卷,浮載浮沉,“靳老先生這兩天去各市裡做考察,公務繁忙,抽空過來不了,小靳先生病中要是有什麼要求,盡管向我提。”
靳憲廷給保姆一個眼神,後者立刻領悟了,離開時,順道帶上了房門。
男人冷哼一聲,表情算不上輕松,“無事獻殷勤,龍秘書,我跟你之間沒這麼多客套話,有事說事。”
“您還是一如既往的…”龍秘書堆起笑,斟酌用詞,“桀骜不羁。”
他從公文包裡掏出一份文件,是份個人簡曆,藍底照片上的穿白衫的女孩叫龍夏槐,年紀二十三,笑容天真燦爛。
“這是我家姑娘。”龍秘書眼底露出一絲慈愛,轉瞬即逝,“剛從國外留學歸來,想麻煩小靳先生安排進中嶽。”
“你找錯人了。”靳憲廷撣了撣衣袖,表情露出嫌惡,“中嶽如今的處境被誰攪渾了,龍秘書站得高看得遠,肯定清楚,自己家裡人還是别送進來,趟這攤渾水。”
龍秘書似乎早料到他有這番話,“所以我沒找别人,找的是小靳先生,您在中嶽有話語權,更有能力,讓夏槐好好工作曆練,不參與之間的任何争鬥。”
但他心裡也清楚,靳憲廷手腕強勢,心裡還惦着陳年舊怨,不肯放手,他若是打定了主意,是不會被一兩句話勸服的。
氣氛果然沉默下來,靳憲廷對他的請求,表現得十分意興闌珊,神情漠然。
龍秘書笑容仍挂在臉上,“小靳先生四年前,曾花大價錢,派人查過靳夫人,也就是已經病故的榮婉晴小姐,住在慈銘醫院兩年間的病例就診記錄,不巧的是,早在七年之前,醫院檔案室起過一場大火,半數的記錄都化作一捧灰了,包括已故靳夫人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