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販面色一變，又恢複了，埋頭包裝草莓糖葫蘆，“以前是在醫院工作過，您眼力好，連年齡都能一眼看出來。”
“我看出來的可不止這麼多。”靳憲廷提上紙袋，呼出一口煙氣，“慈銘醫院最年輕的副院長，前途無量，卻在病房榮婉晴女士去世之後，銷聲匿迹，瘸了條腿，在這破舊地方，當商販是嗎。”
老漢臉色頓時變得不可思議，瞪大眼睛看他，瞄準一個方向推着零食車要走。
靳憲廷一隻手穩穩控住，他矯健力壯，一個老弱病殘怎是對手。
老漢踉跄了一下，跌坐在地，“我已經答應過你們了，再也沒有出現過，隻想在這裡讨生活養老，為什麼還要逼迫我，趕盡殺絕呢？”
靳憲廷沉口氣，“我不趕盡殺絕，隻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事？”
老漢抱頭，“我不知道！打人啦！有人欺負殘疾人啦！”
他一嚎，周圍人來人往迅速聚集起來一波看熱鬧的，掏出手機拍視頻。
那老漢裝傻充愣的演技一般，但賴皮訴苦的功夫一絕。
“看着挺人模人樣一小夥子，怎麼好端端的還動手啊，欺負老人真沒本事。”
“是啊，老鄧是最老實本分的小商販，真說出手欺負他，就是恃強淩弱。”
“給他公布到網上去評評理，要不要臉了這小夥子！”
王荀從人群裡擠出，幾乎不費力桎梏住老漢，扛起來要往車裡走。
“你們光天化日之下直接搶人啊，我們報警哦。”出頭的人，覺得對面氣勢太足，敢怒不敢言。
靳憲廷目光制止王荀，他無奈隻好放下人，“您什麼指示。”
“跛腿的跑不遠。”靳憲廷拍了下王荀的肩膀，“找其他人解決。”
王荀從口袋裡拿出幾張百元大鈔，“我們不是誠心冒犯，隻是想問清楚事情真相。”轉頭又向湊熱鬧人群解釋，“錄視頻可以，這位老漢曾經是慈銘…”
“你别說。”老漢跌跌撞撞站起，“你們也别錄了，視頻都删掉，快點！”他撫摸着鈔票，“我可以開口，不過這點确實不夠。”
悲苦目光裡透出精明感，因為當年的事，付出了太多，他人生已經苦不堪言，總要圖點什麼。
王荀收到靳憲廷示意，“成，你開個價，想好了打這個電話。”交出紙條的同時，他湊近，“遇到危險或者威脅，也打這個電話。”
老漢奪過紙條，推着車，一瘸一拐走遠了。
王荀轉身，“靳先生，倘若他不打，我們豈不是錯過這條線索了。”
“他肯定打。”靳憲廷環顧四周，“憋屈在這十幾年，别低估他的怨氣。”
“可是，他難道不會先告訴靳老先生，我們已經尋上門了嗎？這樣是不是前功盡棄。”
靳憲廷鞋底碾滅煙蒂，“這兩天，派人緊盯，如若他不配合，控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