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哦了聲,睡得迷迷糊糊,挂斷了電話,摸了摸身側,空無一人。
“憲廷。”
房間裡回蕩着她輕柔的呼喚,卻無人回應,阮虞清醒了,拉開密不透風的窗簾,外頭華燈初上,極緻的璀璨絢爛。
她撥打靳憲廷電話,詢問他去哪裡了,那頭響起麻将機嘩啦啦的響聲,“何秘書在門口,帶你過來。”
禮裙被拉扯得稀碎了,床頭放着另一套衣服,是一條寬松,休閑的白裙,阮虞換上十分純婉。
“您醒啦,阮小姐。”何玉果真在門口等她,見她開門,畢恭畢敬的,“靳先生已經在牌桌上了,我領你過去。”
“好。”
阮虞進門就注意到房間角落處,幾隻疊放好的大棕皮箱子,靳憲廷此刻做莊,前幾把手氣不太好,他将抽過一半的煙擱在煙灰缸旁,招呼阮虞,“阮阮過來,讓我蹭蹭手氣。”
場上還有卓明軒,其餘兩位也是你年輕人,一看摸牌架勢,就知道是高端玩家,估計也是那些老董的兒子,來湊角兒的。
阮虞走近,在場目光都投向她,靳憲廷搓了搓她手,随後摸牌,是張三餅。
男人淺笑,眉目間露出風流纨绔樣,“地胡。”
“還是你女人有福氣,前面幾把輸得,全赢回來了。”卓明軒意味深長,甩出籌碼,“一杠一千塊,兩杠翻倍,地胡一家十萬,我們掏錢吧各位。”
服務生轉身,利索打開一隻皮箱,裡面全是規規整整碼好的現金,阮虞第一次見這場面,有家底,打牌輸赢都在萬元以上。
“我打個電話。”靳憲廷站起,“阮虞你來。”
“我可不會。”阮虞隻會打川麻換三張,場上的東風花色,她一概看不懂,況且這一把輸赢抵她一年工資,摸牌都心驚膽戰。
卓明軒抽掉靳憲廷留下那半支煙,“我教你。”
她婉拒,“我真的不會。”
靳憲廷扶她坐下,“輸了算在明軒賬上。”
卓明軒一愣,“也行,輸了就算我賬上吧。”
阮虞面露難色,桌上的麻将已經被推入洗池裡。
靳憲廷接到一秘電話通知,說是上面有從京城來的大領導一周之後考察中嶽,為他安排了新的時間表,他交代了幾句。
“靳總。”龍夏槐不聲不響出現在他身後,“明軒在哪裡?”
吃完宴席之後,她陪卓夫人,以及其他夫人去應酬幾位官太太,女人耍牌,喝下午茶,聊家庭,時興的頭發和衣服。
龍夏槐在那樣的場合裡待久了,她畢竟年紀小,輩分也小,說不上幾句話,多是傾聽,趁着上洗手間的功夫,出來透透氣。
靳憲廷收線轉身,“棋牌室。”
“您聽到我說的話了?我以為您打電話沒聽見。”龍夏槐跟他說話小心翼翼的。
他語氣平緩,毫無感情,“你是明軒的女朋友,不用這麼客氣,現在不是在公司,不用稱職務。”
盡管在公司接觸了好幾次,龍夏槐依舊覺得靳憲廷是謎一樣的男人,他對她的态度,是冷漠的,可表現得得體,叫人挑不出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