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第1頁)

他滿嘴跑火車,令阮虞無語,“你沒問他找我有什麼正經事嗎?”

林希銳丢掉冰美式,“我問這幹嘛?我又不是你什麼人。”

她虛着眼跟他對視,與靳憲廷水乳交融過,又朝夕相處,會不自覺模仿對方的神态,動作,盯得林希銳心裡毛刺刺的。

“你别這樣看着我,江冷應該是為了什麼采訪而來吧,我真沒問。”

沒再搭理他,阮虞走出電視台攔車,哪知王荀開着輛軍用吉普,車頭插着兩面紅旗,等候在路邊,向她招手,“阮小姐,靳總派我來接你。”

“去哪兒?”阮虞踩上車側的腳托,卓明軒透露過,靳憲廷邀請了他舅舅來濱市,這件事情,她一直記在心裡,總覺得不平靜。

王荀開窗,探身調整後視鏡,“我帶您去就知道了。”

路程不算近,幾乎是在濱市邊緣,阮虞精力不濟,中途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醒過來時,天已經蒙蒙黑,附近遠離了高樓大廈,視野空曠,耳邊響起非常嘹亮,氣宇軒昂的戰歌聲。

她湊近窗邊,“這是軍區?”

“是。”

王荀并未停車,而是七拐八拐穿越了整個軍區戒備的地方,抵達一座氣派的四合小院。

大門處有士兵站崗,帶着武器,中心的錦鯉池,假山有溫感系統,人手一撫摸上去,池中的燈帶會閃亮,左側一條幽僻小路通往花草環繞的樓亭。

“到了。”王荀右拐停車,“靳先生在軍區招待所,我沒有權限進入,您先打個電話。”

她剛掏出手機,靳憲廷電話已經打過來,“到了嗎?”

“嗯。”

不過半分鐘,站崗的士兵似乎收到指令,主動為她打開了自動門。

大廳裝潢是濃墨重彩的中式風格,二樓平台上懸挂着一副裝裱玻璃後的字畫。

是潘天壽的花卉圖,真迹在拍賣會上的成交價,近三百萬。

“阮阮。”靳憲廷站立在二樓,這裡冷氣開得足,男人将手裡拎着的一件羊毛開衫披在她肩頭,“體檢報告怎麼樣?”

“我發給你了。”阮虞晃了下手機,“憲廷,你舅舅是不是來了?”

榮七舅,榮耀科,身份不容小觑,他在軍區任職時,每逢大的與會,會被專機接去京城懷仁堂,是等級最高的權利中心。

如今退休後,住在南方最大的幹休所,每逢節假日,生日,往來拜訪聯絡的戰友,同事,絡繹不絕,乃至當地的一二把手,也對他客氣巴結。

靳憲廷握住她手,冰涼涼的,放在掌心裡揉搓熱乎,“緊張。”

“你也不提前告訴我,讓我做準備。”她認認真真點頭,踏過走廊的地毯,腳步無聲無息,“你家人要是不喜歡我怎麼辦?”

“我喜歡,他們也會喜歡。”靳憲廷撫摸她頭頂,有安撫的意思,“我母親去世,生父無情無義,七舅等同于我的再生父母,他年輕時脾氣火爆,如今也算好親近。”

話雖然這麼說,阮虞仍抑制不住忐忑心情,手臂緊緊挽着靳憲廷胳膊,怯澀地走在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