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場徹夜的大雪,晨時豔陽高照。
屋内卻昏暗得很,隻依稀窺伺到交疊卧室沙發交疊的兩副人影。
靳憲廷伏在她身側,剛結束,身軀滾燙,粗喘的氣息狂浪。
随即撐身而起,從茶幾簍子裡撕開一包紙巾,擦拭阮虞臉頰,和小腹。
她長睫因為情動,粘成一簇簇的,雙頰更是呈現誘人的桃紅色。
怕她懷孕,不能劇烈運動,靳憲廷已然收了力道,時間也相對之前更持久了。
折騰得阮虞渾身乏累,聲音微微嘶啞,“不開早會嗎?”
“舉報信造成了不良影響,被罰停職七天。”靳憲廷丢了濕巾,撿起地上滑落在地闆的西褲穿上,背身系皮帶。
阮虞擰眉,“很嚴重嗎?”
他是中嶽名副其實的二把手,若是舉報信屬實,可不是停職七天這麼簡單,既然不屬實,做出這樣的處罰,多少也令他面對同僚,下屬難堪。
她偷瞥他,靳憲廷臉上沒有低落情緒,昨晚還在書房看文件熬到半夜。
“不嚴重。”
夾在沙發縫裡的手機,傳來一陣震動,震得阮虞腰側酥麻,她拿起,“王荀先生說舉報信這件事,你隻需要在大會上做檢讨。”
靳憲廷接過手機,垂眸浏覽信息,“他又多嘴了。”
“他不說,你也不會跟我多說一句是嗎?你還當不當我是你未婚妻?”阮虞站在晨霧中,穿了一套寬松的長袖白裙。
男人眉頭一皺,看她一眼,又笑着舒展開,“我這不是在跟你交代嗎,七天之後舉報信的事就了結了。”
“其實也不要緊,你假期本來就少,平時公務又多,能有休息的時間,不錯的。”阮虞仰頭。
靳憲廷恍然,挨近她面頰,“阮阮,心疼我?”
“我不心疼你誰心疼你。”阮虞親了一口男人下巴,“養寶寶需要很多錢,你要是被開除了,我的工資可承擔不起。”
他氣笑了,捏着她下巴輕輕晃悠,“原來不是為我想。”
明面上中嶽為了堵住悠悠衆口,讓靳憲廷停職反省,實際上,該加的班,審理的公務,辦點沒落下。
阮虞去電視台配音了,靳憲廷一下午都在書房,直至晚上七點,王荀打電話通知他,人已經接到了。
安玉坐在後座,拽了拽高開叉的白色刺繡旗袍,車門被打開時,她目光迎向靳憲廷,“靳先生,你要帶我去哪裡?”
他周身帶着淡淡煙草味,坐進車内時,目不斜視,對安玉争奇鬥豔的衣着身材,并沒有展露出多大的興趣。
“到了你就知道。”
全程兩人并沒有多少溝通,安玉悄然用餘光在打量他,也關注去往的目的地。
巷子尾一座徽派四合院出現在眼前,門頭裝點得十分喜慶,也相當氣派。
靳憲廷交代,“少說,多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