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客氣有禮地微笑,突然伸手去摸桌邊拐杖。
所有人都一驚,晁母甚至下意識地想問他要做什麼。
然後就看到坐了一個晚上輪椅的男孩突然撐着手杖站了起來!
接着重新端起杯子,看向褚家夫婦。
“謝謝叔叔阿姨。”
仰頭飲盡。
雖然是果汁,但是已經稱得上是整晚的最高禮節。
主桌安靜了好幾秒,每個人看向褚家夫婦的眼神都不同了。
褚耀邦也暗自心驚,又被虛榮心沖昏了頭腦,暫時沒功夫深究少年對他們一家有别于旁人的友善和擡舉,離開主桌的時候仍舊邁着沉穩矯健的步伐,隻是其中多了昂揚的氣勢。
等到敬酒的人差不多散去幾撥,晁雲津找到機會和發小單聊。
“怎麼,認識?”
“沒有,”謝郁白神情自然給他夾菜,“隻是看着挺面善的。”
晁雲津一愣,突然有些恍然。
“你小子眼力不錯,他們家和我們家算是世交,我和褚嫣從小一起長大,你是不是看褚叔叔和嚴阿姨眼熟?他們女兒就是下午體育課穿得最漂亮那丫頭。”
謝郁白筷子沒停,不輕不重“嗯”了一聲。
晁雲津剛才一口氣說了好幾句,也不知道他肯定的是哪一句。
正預備再說幾句話,手機卻響了。
小白不是外人,他看着來電顯示上“池小舒”三個字,也沒猶豫,當着他的面就接了。
應了幾聲後,神情卻越發嚴肅。
“…好,你别哭,我馬上過來!”
“别怕,等着我。”
謝郁白等他挂了電話,用眼神詢問他發生了什麼。
“沒事,是我一個同學,放學路上遇到點麻煩我出去一趟,宴會結束前回來。”
“好。”
晁雲津遲疑地望向正在隔壁桌熱絡敬酒的父母,“那個,我爸媽問起來”
“我替你應付。”
“好兄弟,靠譜!”
褚媱剛才敬酒的時候沒找到機會和晁雲津說上話,回到席位還想着怎麼向她媽解釋。
可是褚修言卻攬過女兒,替她理了理頭發和領襟,瓷白的臉染上淡粉的一團和氣。
“大哥,你和容城謝家認識,怎麼也不早說?家棟和朋友投的酒店一直沒有起色,早知道你有這層關系,怎麼着也該求你提攜妹夫一把,省的他走那麼多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