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謝郁白的輪椅來到沙發附近,褚嫣才明白他為什麼換的是不常見的黑t。
因為他可能覺得冷,所以套了件開衫,襯衫套在開衫裡總是容易皺的,不如t恤服帖。
他其實單穿黑t也很有氣質,文弱書生氣會淡一點,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健康的旺盛的生命力,好像他坐在輪椅上也并不意味着有什麼殘疾,好像也許隻是他一時興起,随便找了個椅子坐下來那般。
不過,不管他穿什麼,隻要是看到他的人,最終注意力都會被轉移到他那張精雕細刻巧奪天工的臉上。
這是除了家世以外,他身上距離感的第二個來源。
褚嫣不想承認自己對他多半有點見色起意,所以目光飛快地掃過他的臉,沒做過多停留,反而盯着他的開衫看。
“咦?我們穿的是一個牌子诶!”
褚嫣有點驚喜,謝郁白聽她這麼一說,低頭看自己胸前的logo,然後點頭笑,“上周品牌方送來的,我看顔色和版型還不錯,就留下了。”
褚嫣:“”
這就是所謂人與人,不對,是家族與家族之間的差距。
她昨天在門店千挑萬選出來的款式,也不過是比她更有财力的豪門子弟們一周前就挑剩下的。
她當然知道謝郁白無意炫富,上輩子她嫁給他後,倒是也享受了同等待遇,日子久了人都已經被這種社會對于精英階層的優待弄得麻木了,越發驕奢淫逸起來,反而再也掂量不出自己的分量。
說白了,上輩子,她也就是個被謝郁白寵壞了的小女孩。
其實她本人連精英的邊都沒沾到,其實華袍下面爬滿了虱子,其實離開謝郁白,她似乎什麼都不是。
謝郁白看她毫無預兆地陷入沉思,靜等了片刻,才有點不安地開口:
“嫣嫣,在想什麼?”
褚嫣回神,欲蓋彌彰地拽了拽自己米白色開衫的衣擺,“沒有,就是突然發現咱倆是情侶款诶,真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