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嫣從鐵藝門裡小跑出來，氣喘籲籲地扶着膝蓋平複了會兒心跳，才邁步向那輛奔馳e走去。
謝郁白人已經站在車旁等她，褚嫣卻拉着他往車裡去。
“進去聊，外面冷死了。”
她語氣帶點驕矜，是關系熟絡後慣有的溝通風格，謝郁白終于确信她的氣已經消了。
準備一肚子的話，沒派上用場，人已經被拉進後座。
兩個人并肩坐在狹小的空間裡，司機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下車走遠，給二人留單獨說話的空間。
褚嫣盯着司機遠去的背影，輕哼一聲，“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謝郁白嗓音溫軟，似乎在為自己的唐突感到抱歉，“看到你那層的燈亮着，所以想等一等。”
褚嫣睇他，好笑道，“我要是整宿不關燈，你是不是要在這裡守到天亮？”
少年答的很實在，“如果明天不上課，倒是可以。”
褚嫣：“”
暖黃色路燈不太能透進隐私玻璃，她借着昏暗的光線打量他清隽的側顔，默默攥了攥衣袖。
想親他，怎麼辦？
她在心裡默默掙紮的時候，謝郁白關切地看過來。
“嫣嫣，你怎麼了？”
車裡就這麼點空間，她喘得太厲害，被他注意到了。
意識到這點，她恨不得立刻屏住呼吸，或者當場下車逃離。
好在她腦子轉的快，旋即給自己開脫，“剛剛跑的太急，還沒緩過來。”
謝郁白從扶手裡拿水，沒拆封的玻璃瓶遞到褚嫣手上，還帶點溫熱。
她仰頭喝了一大口，才清醒了點。
“不生氣了？”謝郁白眸中帶笑。
“我要是生氣，還能這樣上氣不接下氣跑出來？”褚嫣不客氣地翻完白眼，又正色看他，“小白，你就當我今天腦子抽風，那些話千萬别往心裡去。”
謝郁白看向腿邊的拐杖，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
“嫣嫣，我懂你的意思。”
“給我點時間。”
褚嫣驚喜地擡頭，沒想到這事竟然有的談，小白竟然沒有一棒子堵死她的建議。
少女洗過澡後素淨的一張臉驟然煥發生機，雙頰似雪，眼眸如星，粉唇若瓣，少了那股盛氣淩人的豔色，反而嬌俏軟糯得不像話。
“給給給，咱有的就是時間！”
謝郁白笑了，面容又明朗了幾分，從身後拿出一個純黑色禮袋，褚嫣看到袋子上微微折射一層燙金暗紋，隻有在特定的光線和角度下才能看清楚具體紋路。
“聖誕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