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在他身旁無措,猶豫托盤裡的熱茶該先供給誰。
謝郁白卻從盤子裡拿了酒精棉簽和紗布,坐到少女身邊。
“我看看手。”
褚嫣一言不發地伸手。
她手背僵冷,混着幹涸的酒液和血迹,謝郁白瞳孔微縮,眼底更添陰郁。
服務生最終還是小心地擱下托盤,“謝少,褚小姐,警官,喝點熱茶吧。”
民警終于認出眼前氣質陰沉的男人。容城沒有第二個謝少,眼前的恐怕就是天頌集團謝先生的獨子。
他神色又嚴峻了幾分,牽扯權貴,事情就變複雜了。
孫元昶被開瓢那一下,吓壞了包廂裡的全體女賓,幾個兄弟扣下褚嫣,又不想牽扯自己,最後留下紅毛善後,紅毛現在孤身一人也有點怵。
他是本地人,跟孫元昶才認識月餘,孫元昶将來混不下去,可以被他老子流放到更遠的地方,但他走不了。
他家企業在容城紮根,他得罪不起謝家。
民警拿到經理送來的監控錄像,收進取證袋,謝郁白也正好替褚嫣清理完傷口。
他全程沒說話,專注低頭,仿佛在做一件極細緻的工藝活。
偶爾擡眸問一句“痛嗎”,褚嫣虛虛蜷縮手指,每次都搖頭。
他臉色淡然,替她寸寸纏繞紗布,褚嫣在他擡袖時聞到清冽的山澗味,自從去年聖誕,他再沒換過香水,今晚聞着卻平添幽沉,冷肅,距離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