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嫣愣在那裡,哽咽,語句破碎,“哪一點不是錯的”
“賽車,摩托,騎馬,擊劍,我會嗎?”
“沒了拐杖,我能走的利索嗎?”
謝郁白從鏡子裡看她,目光清寥,不是自嘲,而是一種近乎殘忍的客觀,理性。
褚嫣攥緊十指,微顫的嗓音繃成一道弦,“他不提家世,相貌,品性,才能,他隻捏着你的身體缺陷,有本事就比一比”
“他有他的長處,我有我的短處,”他打斷她,“嫣嫣,你管不了别人想什麼,說什麼,比這難聽一萬倍的話,我也聽過,你要去找對方報仇嗎?”
褚嫣第一次被他拿話堵,委屈又氣悶,頂回去,“怎麼不行?你告訴我對方是誰!”
鏡子裡,正好有一束車燈閃過,她看得分明,謝郁白清俊出塵的臉因為薄怒而升溫,最終卻因為拿她沒辦法,深深吐了一口氣,轉向窗外,輪廓分明的側臉更添厭世感。
他面對窗外,卻開口問她,“盧晶晶那次的虧還沒吃夠。”
褚嫣頓住。
“我就是殘疾,這是事實,别人說事實,你打人,一次上了新聞,一次進了警局。”
褚嫣想争辯,卻無言以對。
司令一語不發,沒摻和小兩口的争執,隻是若有所思地側頭看褚嫣。
“世上最浪費時間的無非口舌罵戰,嫣嫣,不要去在意,你越是在意,别人越是拿捏你的軟肋。”
“你打死他們,我的腿也好不了,明白嗎?”
褚嫣柳眉緊擰,紅着眼眶堵氣,“我不明白。”
她不明白自己為他出惡氣,換來的是他的不贊同。
謝郁白掰開反光鏡,臉持續面朝車窗,徹底沉默下來。
車内冷寂的僵持沒延續太久,司令突然淺笑一句,“你們兩個要在我車上待多久?還不回家。”
褚嫣和謝郁白同時注意到,車已經停在了路邊,前面是高架橋分叉口,司令家和金沙天地是兩個方向。
“怎麼,還想讓我給你們送回家?我一大把年紀,這個點已經算熬夜。”
褚嫣連忙吸吸鼻子,收拾一番,去拉車門。
“謝謝外公,我自己打車回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