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嫣枯坐在床尾,一直坐到他出來。
他身上帶着水汽,山澗味的芳香,熟悉又陌生,寸寸沁入褚嫣的心脾。
她語氣好了點,似乎整理完情緒了,“你休息吧,我去沙發坐會兒,等杜姨睡了,我回房。”
她起身往隔壁的起居室走,被他堵住去路。
“你等她睡,她也等我們睡,你跟她熬鷹呢?”
褚嫣錯愕,被他拎着手腕,往浴室帶,“去洗澡。”
她掙脫他,“杜姨這麼敬業嗎?那以後怎麼辦,我難道一直跟你裝下去嗎?”
他不耐煩,“你下周就回江城了。”
“我總要回來開學吧!”
“開學住校,我也住校,能躲則躲。”
褚嫣覺得荒唐,“這跟被監視了有什麼區别。”
“她本來就是母親的眼線。”謝郁白不像她那麼激憤,似乎早已習慣,“我早說了,控制狂比我們這種人格分裂可怕多了。”
褚嫣追問,“她一直這樣?”
謝郁白拍拍她的肩,“你去洗澡,洗完我們躺床上說,夫妻夜話。”
褚嫣大力打開他的手,“滾!”
她最終在浴室磨蹭了将近一個小時,實在悶得透不過氣,才推門,探頭,挪出來。
謝郁白果然已經躺在床上,隻占了右側,頭枕在床頭,一手墊在腦後,一手托平闆,看郵件。
褚嫣定在原地,一動不動,身上是款式相對保守的睡衣睡褲。
“你會不會太沒風度了?為什麼是我睡沙發?”
謝郁白擡眸,拍拍另一側的被子,“你睡床。”
“那你還不趕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