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郁白認真聽了半晌,中間偶爾打斷,問她一些細節性的問題。
褚嫣說完,沒來由一股忐忑,猶豫很久才輕聲問:
“我這樣做,是不是太無情了?”
“與我無關。”
他眸色淡淡,顯然無心讨論這類感性的話題:
“我從始至終要對付的隻是安岚,你把謝家的污點公示于人前,其實反而有利于我徹底擊碎安岚的面具。”
“其他的,是你和謝家的事。”
褚嫣心裡堵得慌,突然有點後悔跟他說這麼多。
不僅得不到共情,反而被毫不留情地劃歸為了他的助力,這簡直像種赤裸裸的諷刺——本質上,她在和副人格一起摧毀這個家,這個待她一向不薄的,謝家。
褚嫣頹喪地從沙發滑到地毯上,抱起膝蓋,埋頭,不再說話。
“你在内疚?”
問題沒有得到回應。
良久,謝郁白輕歎一聲,起身倒了一杯溫水,輕輕擺到她面前的茶幾上。
“如果你認為自己在做一件正确的事,就堅定一點。”
“隻是鏟除毒瘤、剔除污點而已,謝家不會因此就垮了。”
褚嫣内心五味雜陳,從膝蓋裡擡頭,眼睛通紅看着他,“你說的輕巧。”
“真的,相信我。”他眼底蘊藏着幽深而激蕩的波濤,秉着從未有過的認真,一字一句:
“我保證,無論最終是我,還是你的小白來接盤謝家,都能讓謝家東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