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他自己蠢。藥不是我親自喂到他嘴裡的,吃不吃是他自己說了算。”
安岚突然惡趣味地笑了一聲。
“我知道他改不了好色的毛病,所以偶然告訴他,之前開給他的藥,兩種搭在一起服用,可以壯陽,他嘗過一次甜頭,就徹底戒不掉了
其實那不過是興奮劑,用多了,效果沒那麼好,他就開始加大劑量。
他出國前來勒索我,我假意妥協,答應給他一大筆錢,他高興了,再無後顧之憂,所以又開始嫖女人,鑽淫窩
對了,他死前睡的最後一個妓女,是我多年前在夜場裡偶然救下的。可惜人家姑娘貪圖捷徑,最後還是走了這條路。甚至她願意為我所用,也是因為錢。
說到這個,你知道我為什麼厭惡越小姐?她有能耐,能當上夜場女老闆,我本該高看她,可是她不該來禍害澤青,澤青值得一個更清白體面的好女孩。”
“我值得什麼樣的女孩,是我自己的事。”
樓下台階,突然傳來沉冷的男聲。
褚嫣和安岚同時一怔,朝階梯看去。
台階處,緩緩露出謝澤青的臉。
他登上最後一級,站在原地,手插在褲兜,冷冰冰的視線落在母親臉上。
“您替我挑選的女人,所謂區長家的千金,很體面麼?”
他面目無波,臉上像結着一層冰殼,就這麼立在那裡,像是已然來了很久。
安岚顫抖着,扶着椅背站起來。
謝澤青像是還嫌母親不夠崩潰,冷笑起來,“我覺得,您挑對象的眼光實在很差。周瑩連越靈的一根指頭都比不上,我忍她到現在,終于熬出頭了。”
他往這裡走,步步逼視,“那您呢?您忍了這麼多年,熬出頭了嗎?”
“澤青你聽媽說”安岚的視線被淚水模糊,快要看不清男人的臉。
謝澤青沒到她面前就停步,“不對,您不算忍,您很享受這種生活。謝太太呼風喚雨,無所不能,是我這個當兒子的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