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時,裴以安派人去盯着燕王府和晉王府。
當他得知燕王夫婦去晉王府探望晉王傷勢,且六公主也去了晉王府之後,他再也沒有猶豫,換了身衣服,就坐上馬車往晉王府趕去。
他打算跟六公主好好談一談,服個軟。
馬車尚未抵達晉王府,就聽護衛禀報說六公主坐着燕王妃的馬車離開了,正在回燕王府的路上。
裴以安趕緊吩咐馬車掉頭。
他要提前一步抵達燕王府等着。
哪怕身上的傷還疼着,他也隻能強忍下來。
于是跟楚雲瑾同乘一車的晏錦月,馬車尚未停下,她就在撩開的車窗外,遠遠看見大門外已經停了一輛馬車。
一個身軀高大的男子站在那裡。
往日總是挺直的身軀,今日看起來有點虛軟佝偻。
從馬車上下來,晏錦月看清了對方的臉,臉色一沉:“裴以安,你來燕王府幹什麼?”
晏蒼騎着高頭大馬,居高臨下地看着裴以安,容顔俊美,眉眼冷冽如霜。
裴以安攥緊雙手,先是朝晏蒼行禮,然後才低頭道:“我想跟公主談談。”
“我們之間沒什麼可談的。”晏錦月神色冷肅,表情很認真,“父皇已經下旨取消我們的婚約,從此男婚女嫁,再也沒有任何關系。裴以安,這件事你自找的,不用後悔。”
裴以安擡頭看着她,眼神沉痛:“我們多年感情——”
“多年感情?”晏錦月鄙夷冷笑,“多年感情也擋不住你跟别的女子颠鸾倒鳳。裴以安,你已經髒了,本公主看到你就覺得惡心。”
說完,她轉身就要進門。
“六公主!”裴以安擡手想抓着她的手腕,可手剛伸出去,就被晏錦月一眼瞪了回來,他黯然垂眸,“請再給我一次機會。”
“聖旨已下,沒有機會了。”晏錦月冷冷說道,“父皇雖然是個開明的君王,卻也容不得一而再再而三更改聖谕。聖旨賜婚,聖旨取消婚約,聖旨再賜婚裴以安,你當聖旨是兒戲嗎?”
裴以安臉色蒼白如紙:“我”
“你不是喜歡那個唐北萱?她不是懷了你的孩子?”晏錦月諷刺地笑了笑,“你覺得做妾委屈了她,這不正好,父皇成人之美,讓你們做一對名正言順的夫妻,還特意放你三個月假對了,你還說征戰沙場過于辛苦,父皇體恤你,讓你在家好好休息,如此懂得體恤臣子的好君王,打着燈籠都難找吧?裴以安,你應該感恩戴德。”
一番話陰陽怪氣說完,晏錦月總算是出了心中一口惡氣。
她不願意再跟這個渣男多費唇舌,轉過身,頭也不回地轉身走進王府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