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很快就帶着人打好了水,莫湮寒站了起來就要跟着走,可袖子卻被人扯住,他疑惑的回頭,便聽到古千凝一臉委屈的說道,“你怎麼才來一下就要走?”
“本王等你等到現在連個熱飯都沒吃,趁着你洗澡,我到樓下吃點東西,放心,本王今夜不會走的。”
得了莫湮寒的保證,古千凝這才松了手手。
她在浴桶裡舒舒服服泡了好一會兒,洗好後特地換了一件輕薄的紗衣穿上,可那人卻遲遲不上來,她思索着要不要換身衣服下去尋人時,那人輕叩房門,得了應予方才進來。
古千凝怕他要逃,忙張羅着小二替這人打來了洗澡水。
她自己則攏着發,坐在屏風後頭靜靜的等着,時不時與那人交談兩句,美其名曰怕這人睡着了,栽進桶裡。
古千凝等的實在是無聊,她倒了把瓜子一顆顆小心的剝着,“相公這趟出來已耗費了不少時日,我瞧着山路也該修補好了,既然如此,我倆一起回王爺府怎麼樣?”
坐在浴桶裡泡着澡的莫湮寒,開口道:“三月之期轉瞬即到,不如就此分道揚镳。”
“我就知道你願意同我回去,不”古千凝頭點如搗蒜,突然琢磨過味來那人說了些什麼,忙用力的搖了搖頭,“不是,你我都同床共枕了,三月之期必然是要無限延長。”
莫湮寒沉默了半晌,就在古千凝為自己的機智默默鼓掌之時,便聽得屏風後那人淡漠道:“想不到六王妃毫無半點信用,自己開的賭約,如今期限将至,竟是耍起賴來。”
我那是緩兵之計,如今飯我煮,錢我掙,架我打,這麼24孝的好老婆不藏起來偷樂,你還想着往外推不是傻麼。
莫湮寒怔住了,詭辯!
莫湮寒洗好後,小二就跟蹲門口偷聽了似的,砰砰砰敲響了房門。古千凝便眼睜睜的瞧着店小二拿了一床枕席被褥鋪在了地闆上,同二人打了聲招呼,便自行退下了。
古千凝指了指地上,“誰睡?”
“本王。”莫湮寒回着話的功夫,已經熄了燈油,躺到了地上。
古千凝頗有些咬牙切齒,這都同睡一屋了,你即便不幹點啥,也不該是往地上一躺啊。可她到底沒膽去觸探那人的底線,隻能透着月光靜靜的盯着那人的後背,也不知盯了多久才把自己盯迷糊了。
待她睡着不久,隔壁屋一重二輕的敲牆音傳了過來,莫湮寒從地上起來瞧了床上那人一眼,果斷去了隔壁屋。
雷子早已在屋内等候多時,這幾日鋪子生意極好,他把事情交代清楚,還得趕着回去看店呢。
于是乎,見到莫湮寒推門而入時,也不等那人發問,就跟倒豆子似的噼裡啪啦交代了清楚,“是沈宛兒給王妃留的信,至于原因不得而知,不過近來沈宛兒十分低調,不僅很少外出,就連三王爺那兒也不見她過去登門拜訪,倒是時常派下人潛在百姓裡頭到鋪子裡買了不少東西,隻是買回去後也不自用,通通賞給了底下的奴才。”
莫湮寒挑眉,“沈宛兒?有意思。”
突然,隔壁屋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莫湮寒與雷子趕緊沖了過去,隻瞧見一蒙面少女馱着個重物從窗戶翻了出去,雷子有些遲疑的問道:“閣主還派了任務給紫星萊嗎?剛剛那坨重物是王妃沒錯吧?”
莫湮寒橫了雷子一眼,“那坨?”
得,這已經不是他認識的閣主了,抓個重點都是一股子酸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