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口口聲聲說我不守婦道,我如何不守了,我都說了幾回了我家相公是沈老二,你們是不長耳朵的嗎?”古千凝現在就是行走的刺猬,哪個鬼扯,她就紮哪個。
縣太爺揚了揚手中的賣身契,“你勾搭朱老爺在先,你可認罪?”
“敢問大人,這賣身契上所寫是何内容,落款是誰?按的手印又是誰的?”
縣太爺仔細看了看,答道:“小古。”
“既然如此,那賣身契就跟我沒關系了,我叫古千凝可不是什麼小古,而且這字這麼醜,更不可能是我寫的。”
那字是掌櫃幫着寫的,雖算不上好看卻也工整。
古千凝又看向師爺,“我想寫幾個字,不知師爺可願意将筆墨紙硯借我一用。”
這堂上大部分人都知道小古是個目不識丁的寡婦,可這古千凝卻硬是寫了一首詩,且頗有文采。
“不與小人争高下,不同傻瓜論短長,井底之蛙目光淺,鲲鵬展翅高空翔。”
這詩寫得直白,饒是這縣太爺沒什麼學問也聽出了諷刺之意,卻也證明了這賣身契并非古千凝所有,隻是認識小古的人那般多,見過她的也不勝枚舉,她若非說不是實在是牽強。
可這會兒的古千凝腦内已有了小劇本,幹脆開始胡謅,反正縣太爺都能亂編,她為什麼不可以。
于是乎,她造出了一個胞妹來,說是她與小古幼年雙親已逝,倆姐妹相依為命長大,因家境貧寒她二人被兩戶人家收養,她做了富家小姐的丫環,而妹妹卻賣給了一農戶。
去年,她妹妹與人私定終身生了小娃,可誰知男方家嫌棄妹妹出身卑微棒打鴛鴦,妹妹不忍男的為難才背井離鄉跑了出來,小寶的父親尚在人家,而且就在現場。
縣太爺忙問,“是誰?”
“誰抱着孩子,誰就是那孩子的父親。”
眼下抱着小寶的便是沈淩楓,可他并不記得自己有孩子,現在看來這古千凝實在可惡,居然朝他潑髒水。
古千凝突然轉身看向朱老爺,“朱老爺,小古先前在你家燒飯,是不是?”
小古不會寫字是府上公開的秘密,朱老爺已然是相信了古千凝的說辭,點了點頭,“确實如此。”
古千凝又問,“那麼沈公子可曾去過朱府?”
朱老爺道:“确實來過,他曾為了我客棧的泡菜特地登門拜訪。”
沈淩楓并沒有這段記憶,隻是朱老爺也斷不可能騙人才是,畢竟這話随便問朱府的一個下人就會破功,他本就對身上有别人的賣身契而疑惑,現在幹脆按兵不動聽古千凝說下去。
“沈公子去朱府是因為嘗出了妹妹做的菜吧,隻是後來也不知道怎麼的倆人相遇,我妹妹還死了,待我找到她時,她已成了沈二爺的夫人,而我不忍小寶無人照顧,隻能暫代妹妹的位置一心想要與沈二爺說清楚。”
莫湮寒接過話頭,繼續說道:“你大病初愈後性情大變,而我卻為此着迷終于與你圓房,沒想到你竟是處子之身。”
“處子之身?這小古怎麼可能是處子之身,她那時一身奶香,一靠近便知剛生過孩子。”
“沒錯,她住咱們村的時候,我有次從她窗前經過,還瞧見她奶孩子,絕不可能是處子。”
“看來,真的是倆個不一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