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湮寒毫不遲疑的彈了一曲又一曲,起初是彈完一曲便停下來拿勾魂攝魄的眼睛盯她,她視若無睹的跟着二娘還有古千蝶等人閑話家常,六王爺内心很受傷,娘子不看我,那就一定是我彈得不夠好,那便再彈,一直彈到娘子滿意為止。
到底是嶽父會疼人,從清明喝至微醺也不見六王爺停止,他這個做壽星的隻能喊停,“六王爺琴藝當真了得,得此良婿,真乃本官的福氣。”
古若塵都發話了,來道賀的官員自然是馬屁拍到溜溜溜,莫湮寒得體的點了點頭便落了坐。
他坐下來後,古千凝也不看他,他盯了好一會兒得不到回應也就作罷。
待倆人回到府裡,莫湮寒難得的沒有回到主屋來睡,說是今夜暫居别院有公務要辦。
大半夜的能有何公務,左右不過是記了今日彈琴的愁。古千凝巴不得他生氣,最好氣到和離。
“瞧見了嗎?王爺那手都磨出泡了。”
“我也看見了,這不是給古将軍祝壽麼,怎的還弄出了一手的傷,太吓人了。”
“估摸是六王妃又作妖了呗,也不知道她哪裡好,偏就勾着了咱家王爺的魂。”
“哎,别說了,萬一被那作女聽了去,又得往咱王爺身上撒氣”
我,作女?我是救你們家王爺好麼。
古千凝沒心沒肺的洗漱睡覺,天煞閣閣主手起了水泡,那能有啥事,多半是裝的,不看。
可話是這麼說,到了夜深人靜時,她還是悄悄的潛入了别院,也沒往近處走,隻是在桌上留了金創藥便蹑手蹑腳的走了出去。
明兒個莫湮寒就得窮了,自己這金創藥就單是扶貧了。
按着當年她掏空六王爺府的速度,一早起來,她就得欣賞大型魔術“人去樓空”。
次日,古千凝神清氣爽的在王府裡轉悠了一圈,如預期那般沒找着王爺,連個下人都沒有看見,她特興奮的的踱到了王府門口,便見着管家背了個包袱,眼裡含着淚花,她克制住愉快的小碎步拐到這人身旁,“哎呦老管家,你這是怎麼了,怎的哭上了?不就是王府破産了嗎,不礙事的,過陣子六王爺就能讓你們回來。”
到時候她一走,以天煞閣閣主的家底,不得一眨眼就恢複往日榮華。
老管家莫名其妙的看着她,這每個月下人休月假的日子,跟破産能扯上啥關系?他家主子可是王爺啊,這在南耀,誰見過王爺府破産的麼,真是無稽之談。
“娘子這是在曬太陽?”莫湮寒将手中的紙袋在那人眼前晃了晃,“我早起給娘子買了早膳,吃麼?”
我去,這手指頭包得真粗。
不就是多彈了幾首曲子嗎,能有這麼嚴重?
罷了罷了,私底下關心就成,面上我才不來聽,“不了,我回娘家一趟。”
莫湮寒大驚失色,“好好的為何要回将軍府,這會兒府中可是一個伺候的下人都沒有。”
“不是王爺讓我選擇用早膳還是回古家的嗎?”
莫湮寒詫異搖頭,“本王沒有,本王确定。”
咦?她仔細回想了一遍,确實是沒有。可從前他明明說過的呀,罷了罷了,反正破産就得休妻,畢竟她揮霍無度,“王爺,你還是休了我吧,是我把王府掏空的,你要休妻我絕無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