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千凝傻傻的接過,低下頭喃喃自語,眼裡已起了水霧。
莫湮寒啊莫湮寒,你我既然無緣,又何必如此細心待我。
此生唯一願,你平安喜樂足矣。
幸好,吾得償所願!
這養傷的日子難免無聊,那莫湮寒一日三餐都替古千凝安排妥當,便是連每日的運動量亦是安排得明明白白。
她這傷說重又是些皮外傷,說不重偏又磨得人渾身不舒服,最為郁悶的是手腕處的那道疤,她分明記得這是在東籬時割的。可若真是東籬,莫湮寒與紫星萊又怎會認不出自己?
她也曾旁敲側擊的問過紫星萊幾句,那丫頭倒是一點都不防備。與其說是不防備,不如說是讨厭自己,那出口的話都是專挑人不痛苦的來說,“誰知道你惹了什麼人,被扔在了路邊,正巧被返程的王爺與我給撞見了,也是我家王爺運氣不好,啥玩意兒不好撿,偏撿你這麼可招人嫌的東西。”
聽聽,多麼的戳心窩子。說她招人嫌,那她便聽話的将傷養好,反正這王府裡頭雖沒什麼伺候的下人,好在一日三餐卻也是大魚大肉的,她便也就心安理得的養了一身膘。
也不知是不是真應了那句老話,飽暖思淫欲。可她欲沒思着,思的都是些亂七八糟的。那過往的起起伏伏如走馬燈一般在她腦海裡跑了個遍。有與莫湮寒的初遇,也有她纏着那人勾了那人心的執念,更有滿門抄斬,那麼多的好人因自己而死,還有她的女兒,那許許多多的過往,讓人想起來便心如刀割。
她明明已經将一切步入了正軌,莫湮寒不認識自己,她不是将軍的女兒,她二人現下的關系也不過是萍水相逢,頂多算某人路見不平,隻要傷一好,這萍水相逢就成了泡影。
她晃了晃腦袋,将這些錯綜複雜抛之腦後,權當是自己過得無聊,偏好瞎想。
紫星萊奉命監督古千凝抹藥的時辰已到,她堪堪走至轉角便見那人一臉茫然的盯着地面出神,她兀自走到屋内取了瓷瓶放在古千凝身旁。
古千凝見她出現,從善如流的拿起瓷瓶,将藥膏塗抹在自己淡到看不出的手腕處,“小星星,你家王爺呢?”
小星星是什麼鬼,如此幼稚的名字與自己可一點都不配。
“我叫紫星萊,你少給我取些亂七八糟的名字,聽着着實讓人反胃。”
可你就是我的小星星啊,罷了,已經不是了。
“紫星萊,你家王爺呢?”
王爺進了宮尚未歸來,可紫星萊偏不老實答話,“你當我家王爺跟你一般閑麼?他自然是陪着重要的人一塊兒。”
“你家王妃長得如何?”古千凝咽下湧上心頭的苦澀,故作淡漠的發問。
“好端端的,你為何要問我家王妃的事情?你是不是想陷害我家王妃,亦或是想模仿她?我可告訴你,我家王妃賢良淑德,世間女子少有能與之相比的,我勸你趁早對我家王爺斷情。我看你這傷也好得差不多了,也該”
“咳咳咳我好似感染了風寒,怕是又得多叨擾一陣子了。”
紫星萊:“”
這陣子城郊不太平,莫湮寒早出晚歸的也不知折騰些什麼。
好在,蹲了幾天郊外喂了不少蟲子,也是收獲了些的。城郊有人突然暴斃,官府裡的人查了半天也查不出所以然,皇上這才将事情交到了莫湮寒手裡,他在郊外埋伏了三日才将真兇抓獲,原是一場口舌糾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