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千凝覺得自己躺了許久許久,奇怪,她明明選擇了詐死,已藥效來說三日便能過,可為何她感覺這一覺睡了半月?
她自缢時留下的傷口早已沒了痛感,一切顯得如此詭異,還有,為何她不在墓地?
“姑娘,你終于醒來了。”柳正剛看診歸來便瞧見那床上昏迷半月不醒的姑娘,已蘇醒,隻是那人看着自己的眼神有震驚與防備。
古千凝懷疑自己這一睡把耳朵睡壞了,要不然柳正為什麼一副不認識自己,卻又一副得救的表情,莫湮寒該不會又拉着他們演戲,企圖再騙自己一次吧。
“柳大夫莫要再演了,我都記得。”
柳正一臉莫名其妙,我演什麼了?
“這位姑娘可認識六王妃?”
呵,這是什麼意思,試探自己麼?
古千凝瞪了他一眼,指揮道:“我渴了,給我倒杯水過來。”
柳正有問題要問,倒也沒表現出不悅,很快就将水送至她手邊。
古千凝接過水杯一飲而盡,甘甜的清泉潤過喉嚨,果然要舒服許多,再開口時,語氣也緩和了不少,“六王爺呢?”
“王爺,自然是在自己府上。”
竟然不在?看來是自己的決絕吓住了這人。
隻是沒想到莫湮寒這般沉得住氣,遲遲不給自己下葬。
她又要再問什麼,可門口出現的一抹身影,竟讓她将原先的話憋了回去,轉而不可置信的腹诽:“卿娘?”
當初柳正與卿娘在烏巷裡頭,她該不會被送回老地方了吧,她突然急切的發問:“此處可是烏巷?”
“烏巷那種貧瘠之地,我可不會去,難不成姑娘要去烏巷?”
古千凝搖了搖頭,“我看見她,便以為”
“怎麼?姑娘是覺得我家娘子看着像是貧民窟裡頭出來的不成?”柳正面色一黑,哪還顧得上問話,“我瞧姑娘才是貧民窟裡頭出來的才對,要不然哪裡不好睡,非得鑽進人家的墓地玩,當真是窮瘋了。”
屋内的氣氛實在是詭異,卿娘邁步進去,将自己剛準備好的飯菜一一擺了出來,沖着古千凝招呼道:“姑娘睡了許久才醒該是餓了,奴家準備了些粗茶淡飯,也不知合不合姑娘的口味。”
“不合就别吃。”柳正嘴不饒人,到底沒真将菜撤了下去,反倒從善如流的先行坐下,他看着那桌上的菜品,忍不住心裡泛酸,“娘子偏心。”
這毫不遮掩的撒嬌,矯揉造作的語調,差點叫古千凝吐唾沫星子。
便是上一世與他二人在烏巷住了許久,也不曾見過這麼親昵的,柳正她還是有所了解的,面冷心熱,可骨子裡依舊是個老古闆,怎麼現如今吃起醋來,跟不要命似的?
不若柳正的防備,卿娘倒是對這位來路不明的女子頗有好感,現下見她面露難色一副不吐不快的表情,險些笑出了聲。
可她這一笑,柳正定是要炸的,她隻得将那人愛吃的菜往跟前挪了挪,“吃吧,備的都是你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