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正心中不免失落,明明平日裡還會得一枚香吻。
他看眼前的女子越來越讨厭,待到三人用完飯後,他便火速出了屋子,拿了藥進來,看着捏住鼻子的女子,幸災樂禍的說道:“來,把藥喝了。”
古千凝霎時覺得剛剛卿娘做的飯菜不香了,她郁結的瞪了柳正一眼,“我好着呢,用不着這些。”
“我是大夫,還是你是大夫?”
入夜,古千凝又幹了一碗苦藥。
昏睡了這麼久,雖有卿娘日日幫着擦身,可到底沒能仔細清洗過,難免想要泡個熱水澡。
待她洗好,穿戴妥帖在銅鏡前落座時,她終于明白了柳正為何喊自己姑娘。
她是她,她又不是她。
既然世人認定她已死,她便已全新的面貌過日子。
又是一日,古千凝捧着一碗烏漆麻黑的湯汁,生無可戀的看向卿娘,“我真的好了,卿娘可不可以幫着勸勸柳大夫,别浪費藥材了?”
卿娘笑道:“怕是不行,你之前在冰天雪地裡傷了身子必須得好好調養一番。你若怕苦,我準備了許多饴糖,你一口幹了後,我便給你。”
“不就是在雪地裡躺了一會兒嗎,用不着這般小題大做的。”
卿娘頗為不贊同,“你不為自己想想,也得為那一位做個打算。”
“那一位?誰啊?”莫湮寒麼?難不成柳正與卿娘看出什麼來了?
卿娘見她一臉狀況之外,隻得附耳小聲提醒,卻不知這人聽了之後卻是一臉遭雷劈的模樣。
古千凝何止是遭雷劈了,她覺得整個人生都不好了。
上一回她有老友相助,這一回總不能靠柳正吧,這醫館乃莫湮寒名下,實非久待之地。
這陣子南耀可謂是多事之秋,内有得力幹将閉門不出,外有邊陲小國叫嚣挑釁,深深将莫淩宇的一頭青絲熬白了幾根。
他先是痛罵了得力幹将,接着又派遣有能之士清掃外憂,然後又聽到了六王妃的墓穴已空。
唯恐這消息流出後,把那個半死不活隻愛美人不愛江山的六王爺給勾回不打戰了,他隻能上下打點絕不允許任何人走漏了風聲,違令者誅九族。
這刑罰太重了,讓那些個本來有意通風報信的,噤若寒蟬。
他雖封鎖了消息,可私底下卻不敢有絲毫怠慢,隻能找大内高手暗訪,查查是誰偷了六王妃的屍身。
可前陣子南耀大雪,便是有什麼蛛絲馬迹早已在陽光普照下,消失得幹淨。
焦頭爛額的皇帝都沒了寵幸後宮的念頭,這一夜又是孤單一人睡在自己的寝宮之内,畢竟派出去調查的人太多,他又下令一有消息不管什麼時候都得上報,搞得這些個侍衛真的是不管時間,大半夜的都來面聖。
隻是今夜的侍衛未免狂妄,還是連日的奔波讓他忘記誰才是主子了麼?該死,鬧出這麼大動靜還遲遲沒人進來通報,他們是打算集體造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