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戒聽他這般說來,心知再也瞞不住了,倒是老實的噤了聲。
出了這水滴房,又去了紫字班的三個教室看了看。
那些個為人爹娘的看着眼前破敗的桌幾,以及處處漏風的教室,悄悄的紅了眼眶。
孔林瞧見這一幕,忍不住對風長老挖苦道:“本官沒想到,文誠學院竟是如此簡樸。”
風長老是真的不曾來過紫字班,他一直以為文誠每一個等級的資源都是相同的,這紫字班所在的院落雖僻靜了一些,可裡頭的陳設絕對是好的,哪曾想竟還不如一座破廟。
正是因為他覺着所有人都是對等的,才會這般瞧不起紫字班的學子,隻當他們養尊處優慣了,連學識都不願意花費功夫,現下見了這番景象,他竟是語塞的說不出話來。
孔林也不等風長老開口,自顧自的說道:“風長老,這裘戒我帶走了,你總是沒有異議了吧?”
“風某冒昧一問,不知孔大人打算如何處治裘戒?”
孔林冷哼道:“裘戒罪惡滔天,這事自然是要上報給皇上的,至于皇上要如何定奪,本官就不知道了。”
裘戒一聽“皇上”二字,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六扇門的捕快很快替他戴上了鐐铐。
古千凝記着大皇子的話,抽出了腰間的長鞭卷在了裘戒的脖頸處,就這麼拖着人不管不顧的往外走。
他若不動,她便踢。
風長老想要上前阻止,卻被大皇子攔了下來,他從腰間取出一塊禦賜令牌牌,“風長老,見令牌如見聖上,我勸你還是莫要多管閑事為好。畢竟這裘戒是你的人,你識人不清害人不淺,這文誠長老的位置,能不能坐得穩,還有待考究。”
紫字班學子的爹娘大驚失色,這個小娃居然是大皇子?
他們剛剛是不是說了大皇子的不好,天啊,他們都幹了什麼蠢事,隻希望大皇子不要記他們的罪才好。
有了莫弘的阻攔,加之孔林的偏袒,裘戒被勒住了脖頸滿文誠溜達,古千凝邊走邊說道:“開心麼?今日,你可是文誠最風光的人物。”
“裘戒,你千萬不要後悔,你一定要堅持自己沒犯錯才好,懂麼?你知道麼,後面的人都想要你的命,不隻後面的人,若是紅字班學子的爹娘知曉了你的所作所為,他們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殺了你。”
裘戒掙紮道:“不可能,我不曾對他們的孩兒說過一句狠話,他們不可能那樣對我。”
“哦?可是入了戒律院的都是紅字班的學子,你覺得那些人若是知道你讓他們的孩兒殘害同窗,他們真的會放過你麼?
從前被你看中的學子有多光榮,這之後便有多恥辱,他們很有可能背上與你同流合污的污名,你覺得紅字班裡那麼多的貴人,會不會接受你帶給他們的恥辱”
裘戒被吓出一身冷汗,而此時文誠所有的學子,都知曉了裘戒被六王妃拖着遊形的事情。
古千凝将人一路拖着去了文誠的大門,鞭子一甩将他如破布一般丢出了大門,轉頭同孔林說道:“孔大人,有勞了。”
說着,她又轉身看向了大皇子,以及他身後紫字班的衆學子,“今日咱們齊心協力痛打落水狗,又豈有不慶祝的道理。文誠紫字班的衆學子聽好了,即刻出發一品軒,不得有誤。”
紫字班衆學子齊聲道:“是!”
那些學子的爹娘們想要開口阻攔,可嘴巴張張合合終是一言不發,隻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家孩兒一臉笑意的跟着他們最不喜歡的女子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