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見崔雨桐進門,擠出笑容,仿佛早間的事并未發生過似的:
“雨桐,你到哪兒去了?外面風冷,當心别着涼了。”
崔雨桐絲毫沒掩飾唇邊的譏諷之意:
“白天有日頭,比夜間可暖和多了,怎會着涼呢。”
杜氏笑容僵了僵,佯裝聽不出她的含沙射影,道:
“有件正事跟你商量:世宗已在外議過親,訂的是工部尚書的外甥女趙莺兒。人家這千金身份,萬沒有做妾的道理。”
就知道她黃鼠狼帶笑,沒作好打算。
崔雨桐故作不解她的意思:
“既不能做妾,那這親事,豈不是不成了?”
見她不上道,杜氏臉色陰沉下來:
“世宗跟那家小姐已有情分,是一定要進門的。如今隻能委屈你了。
“你放心,名分不重要。趙莺兒小姐知書達理,做了侯府主母,是絕不會為難你的。”
崔雨桐冷笑:
“既然名分不重要,趙莺兒比我晚進門,理當做妾,萬沒有逾越過我的道理。”
姜世宗像被踩到尾巴的貓,從圈椅上跳出來,指着崔雨桐的鼻尖罵道:
“人家千金小姐,怎會屈居你卑賤的商女之下?!你算什麼東西?!能不能看清你的身份?!”
崔雨桐眸底掠過寒光:
“既然少爺嫌棄商女卑賤,當年為何親自登門求娶?難道說,侯府娶我是另有所圖?”
姜世宗張張口,一時無話。
“太太!您若執意讓趙莺兒為妻,我把嫁妝單子拿來,隻要侯府歸還我嫁妝,我就自請下堂。”
杜氏臉上僵硬的肌肉抽搐幾下,垂眼遮住尴尬,腆着臉皮道:
“雨桐,何至于此啊!”
“大戶人家,三妻四妾都是平常,萬不能生妒意,有違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