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即刻梳理人脈,列出一串名單,其中包括在内閣供職的表姐夫家小叔,還有剛升了禦前行走的堂侄孫等。
杜賢腿都要跑斷了,結果卻到處碰壁,灰頭土臉铩羽而歸:
“親朋們一聽說跟玄王沾邊,腦袋都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個個避之不及,勸咱們破财消災,索性把珍寶閣送給玄王。”
杜氏臉色鐵青,困獸般在屋裡走來走去,腦袋裡激蕩起“嗡嗡”轟鳴。
破财消災,他們說得輕巧!
珍寶閣碩大的搖錢樹,日進鬥金,怎舍得拱手送人?!
那是割她的肉啊!
杜氏悶坐良久,鬼使神差地,竟來到了玉裕閣。
“雨桐,這些天忙各種事務,一直沒顧上跟你好好說說話。”
“我知道,因為莺兒進門的事,你心裡不暢快。”
“世宗失憶三年,到底跟莺兒更熟絡,與你生疏些,這也是人之常情。時間久了,自然就會好的。”
雨桐不鹹不淡道:
“太太有事?”
杜氏被噎了下,手指不自覺摩挲着衣角,支吾地說起珍寶閣被封之事。
慕容熙從來不幹人事,崔雨桐早就見識過了。
“雨桐,珍寶閣的事,依你看該如何處置為好?”
杜氏瞧不起崔雨桐的出身,卻知曉雨桐在商界縱橫捭阖的能力,知她決策事務有過人之處。
“太太,眼下隻有一條路:賣掉珍寶閣。”
“賣掉?”
杜氏一陣剜肉般的劇痛,卻還強裝出來矜持穩重模樣。
“可是珍寶閣現在這種狀态,哪裡有人敢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