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走後,杜氏憐惜文昌的事,不免長籲短歎。
“太太莫要煩惱。”
曹嬷嬷眼神陰鸷,
“看劉氏病得那光景,也沒幾日好活了。她一走,夫人憐這孩子孤苦,發善心養在膝下,不是順理成章的事嗎?”
她壓低了聲音:
“夫人若不放心,咱就送她一程,也免她活着受病痛的罪。”
杜氏眸色狠厲:
“就用給梅姨娘喝的那種慢藥,人走的時候,也隻是看着黃瘦些,查不出什麼。”
天色已黃昏,北風卷過街巷,包着頭巾的劉氏縮了縮脖子,嗆得連聲咳嗽。
她晃悠悠走着,孱弱得像風中黃葉。擡眼,看到店鋪上方的鎏金大字:“回春堂大藥坊”。
“大夫,幫我看看這個,”
她從懷中取出一包藥渣,“可有什麼異常?”
今日有個小丫頭悄悄找她,讓她留意侯府送來的藥。
劉氏想起那日杜氏問她話的情形,頓時警覺。
查驗結果,令她遍體生寒,牙齒不住打戰。
“這是要過河拆橋,殺人滅口!杜夫人,我這就跟你拼個魚死網破!橫豎少奶奶給我的銀票,夠我養活自己一輩子!”
劉氏揣起藥渣,往族長家裡而去。
春萱堂
杜氏接到禀報:族長帶着幾位族老,到府裡來了!
她心下一緊,總有種不祥的預感,吩咐下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