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哆嗦着,帶哭腔講道:
“小姐,您莫怪奴婢,奴婢實在禁不住酷刑,隻得和盤招認了。”
“禀大人,是小姐想做正室奶奶,就給了奴婢一百兩銀票,讓奴婢找街上的混混,壞了少奶奶名節。這個人——”
張氏指着其中一個漢子,
“跟我沾點親戚,我就把銀子給他,他又找了那幾個,事情就是這樣。
“大人,奴婢是奉主子命行事,如實招認,還望大人從輕發落!”
莺兒被證得死死的,仍狡辯說是張氏跟雨桐有仇,自作主張雇兇又推給自己。
京兆尹哪裡信她的空口抵賴,即刻命她認罪畫押,判掌嘴二十,打三十大闆。
姜世宗趕緊阻攔央求,稱莺兒身懷有孕,不能用刑。
天魏法典《天魏律疏議》中,确有“婦人有孕,杖笞延至産後一百日”的規定。
“那請府醫過來診視!”
府醫果然診出了喜脈。
京兆尹沉吟片刻,道:
“既然有孕,就休了杖笞之刑。不過,你所犯罪行惡劣,必得懲戒,不能輕放。”
于是改判掌嘴五十,入獄兩月。
莺兒嬌弱身子被拖到堂下,行刑婆子揚起粗壯的手臂,拿木片“啪!”“啪”連扇,一聲聲打得響亮清脆。
隻兩下,趙莺兒的臉就腫起寬寬的血檩子,再打,疼得她殺豬般慘叫,直打到她頭痛欲裂,臉腫成豬頭,才數夠五十下。
張氏和匪徒都依律受到嚴懲,這官司才算了結。
姜世宗眼睜睜地看莺兒哭喊着,被禁婆拖走,心下焦急,趕緊回府想辦法。
杜氏不在府裡,應該是出去找親戚托關系了。
侯府這些年雖然凋敝,可到底姜家、杜家都是大族,宮裡還有位做太妃的姑祖母,找人跟京兆尹說個情,還是不成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