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雨桐微微欠身:
“不知太太喚我,有什麼事?”
“什麼事?!”
杜氏的妹妹杜蓉像是遭到了冒犯,眼裡噴着火,
“大過節的,你身為兒媳,不該過來向婆母問安、侍奉嗎?”
“确實太沒規矩了。”
有幾位親戚都頗有意味地搖着頭,那意思很明顯:崔雨桐的沒教養難以言喻。
雨桐臉上卻雲淡風輕,不鹹不淡地回說:
“姨母和諸位親戚應該知曉:在這侯府裡,太太、姜世宗和趙莺兒,還有姜文昌,才是真正的骨肉相連的一家。”
“我這兒媳隻擔個虛名,是個擺設、外人、甚至是——眼中釘。我過來隻能給他們一家添堵,所以自覺避讓。諸位親戚就不要吹毛求疵了。”
“你!你就是這麼跟長輩說話的?!”
杜蓉将桌子捶得咚咚響,有個族中表姐騰的站起身,指着雨桐呵斥:
“太不像話了!你這簡直是忤逆!”
“不受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雨桐平靜清悅的聲音,卻充滿不容置疑的威力,壓住了房内的喧躁之氣。
“聽聞表姐夫欲納一小妾,表姐不允,還懸梁尋死相抗,才将小妾改為通房。表姐言行不一,看來正驗證了勸人易,勸己難的道理。”
那位表姐臉上有羞憤之色,卻張了張口,無以應對。
“姨母府裡”
“嗯!”
杜氏忙咳嗽一聲,截斷雨桐的話,怕她牽扯出不堪的話。
杜蓉府裡剛死了個姬妾,花了好多銀兩才安撫住家屬,此事在世家貴婦圈兒裡無人不知。
“雨桐,今日喚你過來,是想問清楚一件事。我不信是你做的,可莺兒身邊的香岚證實,那個香囊,确是你身邊丫頭金盞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