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喜笑顔開地坐在圈椅上,朝進門的崔雨桐招招手,指着旁邊的椅子讓她坐下。
“雨桐啊,今兒你懲戒家丁的事,我聽說了。你做得對,不敬主母,是該給他們些教訓!”
“讓你過來,是為了另外的事。”
“世宗得了功名,很快就入仕做官了,你呀,馬上就熬出頭了。
“此番世宗的事,多虧莺兒的父親提點。我尋思着,就以莺兒過生辰的名義,隆重辦一場宴席,請京中各世家官宦過來作客,籠絡一下感情,也為世宗日後的前程鋪個路。”
雨桐攥了攥藏在袖中的拳頭。
難怪不給趙莺兒撐腰,原來是有求于她手中的銀子。
趙莺兒前不久才過了生辰,為了擡舉她,侯府不惜借此名頭再辦一回。
崔雨桐不鹹不淡答道:
“夫人想設宴籠絡官眷,就換個别的名義。讓世家高門的貴婦來赴妾室的生辰宴,這不明晃晃地羞辱人嗎?”
杜氏一噎,可馬上又鋪開了笑容:
“莺兒雖是妾,可她父親是正一品的太子太師,誰敢輕視他女兒?巴不得趕來讨好呢。”
“既然如此,”
雨桐漠然的聲音響起,
“府裡早就是莺兒執掌中饋,席宴自然由她籌備,太太喚我來作甚?”
杜氏陪着笑,親昵地拍了拍她的肩頭:
“雨桐,你做事牢靠,年年設宴都是由你掌管,總安排得妥妥當當的。
“如今這麼大的宴席,不能出一點差錯,自然需要你來照看啊。莺兒畢竟沒經驗,我怕她”
話未說完,就被雨桐冰冷的聲音打斷了:
“正因為沒經驗,才需要借機會曆練一下。我還有事要忙,就先失陪了。”
曹嬷嬷從内間走出來,望着雨桐背影,眼角抽了抽: